蕭容淵眉間陰鬱,目光寒涼地瞥了眼屋子的方向,便甩袖離去。
琴芳跪在地上,絕望地哭了起來。
怎麼辦?
皇上根本不會答應讓太後見沐王的……
她貼身照顧太後,知道太後自住進這裏後,便鬱結於心。
皇上沒來看過太後,而太後對於外麵的事情,也一無所知。
日複一日中,太後越來越焦躁,每天惶惶不可終日。
其實太後的生產,有點提前了,而且從昨天傍晚就開始痛了,現在也還沒有生下來。
她其實也明白,太後力氣有些不夠了,再折騰下去,就非常危險了。
想到此,她一抹臉上的淚水,匆匆朝前院跑去。
她知道,皇後也來了,皇上痛恨沐王,所以剛才才會雷霆大怒,那她去找皇後求求情……
蕭容淵從內後院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回到前院。
他不想瑟兒跟著擔心,便沒有去前廳找寧瑟,而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著。
想到琴芳剛才說的話,他放在膝上的手指,忍不住有些顫抖,隨即緊緊一握,將心裏的不安壓了下去。
無論如何,他不可能讓母後跟沐王見麵的!
寧瑟在前廳裏坐著,下人奉了上茶水上來,她卻一口也沒喝。
等了好一會兒了,也沒見蕭容淵回來,她心裏忍不住有些擔憂起來。
現在想想,剛才上官秀妍的喊叫聲,實在有些不同尋常。
又坐了一會兒,內院還是沒有傳來消息,她便有些坐不住,剛要起身去看看,便看到琴芳慌亂地衝了進來。
進來後,便在她腳下跪了下來。
“皇後娘娘,求您救救太後吧……”
寧瑟皺眉,“吳太醫不是過去了嗎?母後現在情況怎麼樣?”
琴芳搖了搖頭,麵色煞白著,顫聲道:“太後可能要不好……”
寧瑟一驚,霍地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
琴芳泣不成聲,“太後自住進這裏以來,便一直鬱結於心,身子骨更是越來越差,此次生產,氣力已耗空,奴婢擔心、擔心……”
寧瑟果斷朝內院走去。
琴芳連忙跟在她身後。
她遲疑了下,終是將上官秀妍的要求說了出來。
“娘娘,不瞞您說,剛才奴婢從屋裏出來,太後說、說她快要不行了,想見沐王一麵,您看能不能……”
寧瑟腳步頓了下,隨即繼續朝內院走去。
看來,上官秀妍是真的極愛沐詠臣的。
可她不知道,沐詠臣早已淪為了蕭容淵的階下囚。
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走到上官秀妍生產的屋外,寧瑟停了下來,目光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蕭容淵的身影。
屋裏依舊有叫喊聲傳出,但已沒了剛才進來時那麼響了,反而產婆的聲音,更大一些。
“夫人,你再用點力,一定要撐住啊……”
寧瑟麵色微變,她想了想,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屋內,床的前麵,隔了一道簾子,而吳清正便站在簾子外麵,在給上官秀妍診治。
看到寧瑟過來,他也是深鎖著眉頭,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