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物之進化,總是一般平常的居最多,而醜的少、美的更少。因此凡是能登上曆史舞台的,美的自是留芳千古,醜的也是傳名百世。我常常懷疑當年的齊國宣王娶鍾無鹽的傳說,堂堂一個大有作為的君王怎麼會看上一個鼻孔朝天的女漢子?然而大晉朝便有個例子極為可笑,惠帝的皇後賈南風卻是不折不扣的醜女子,那個醜的幾乎叫士人窒息的感覺不斷出現在文章中。南風之醜,令世人傳誦,故全城士子人人傳抄,竟至洛陽紙貴。美的更不用說了,上至沉魚西施,落雁王薔,那都是千古傳誦的人物。木連暖諸人自是沒有欣賞上古美人的福氣,隻是從書本文章中了解了一些美麗的描述。雖然如此,麵對著眼前的美女,木連暖堅信:這便是世間自古以來最美麗的女子。然而要娶一個美麗女子是需要勇氣和地位的。蘇妲己、褒姒、鄭旦、西施、王昭君、趙飛燕、貂蟬。。。。。數不勝數的美麗女人都成了前車之鑒,那真是一場場令人半夜驚醒的噩夢啊。因此宋佳剛問到那令牌的主人是誰,四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不是我的。”除了自慚形穢的原因,恐懼也是他們心中難以越過的深壑。當然,身為女子的木連暖除外。
宋佳頗為奇怪的看著四個人,頜首笑道:“四位恩公,那這塊令牌到底是誰的啊?吆,還是金子的,值不少錢呢!”說罷,宋佳站起身來,輕輕的挑了挑額前的長發。
連暖咳嗽了幾聲,召回了幾人不知道飛到何處的心神,笑道:“這個金牌可真不是我們的,那時我大哥司馬紹的,與我們可無關。”
王鑒之幾人忙不迭的回應道:“對對,就是那司馬紹的。可誰知道他去哪裏了呢 ?”
宋佳莞爾一笑,翻來覆去的拿著金令牌,緊緊的撫摸著背麵的紹字,輕輕的念著,眼中流出了渴望和幸福的神采。宋佳將令牌放進懷中,笑道:“既然不是你們的,那我就先代為保管,待他日我親自還給司馬紹,再謝他這救命之恩。”
劉不塵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個,這個,可如何是好。。。”
連暖打斷劉不塵的話,笑道:“這樣也好,宋姑娘先揣著吧,以後再說。”說罷,給劉不塵連甩了兩個眼色。
王鑒之說道:“宋姑娘,你跟這個道士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個道士,宋佳立即變化了表情,臉上倏地布滿了冤屈的神色,眼淚開始吧噠吧噠的落了下來。這場景,能立即惹來了無盡的憐惜和同情。四人不禁目瞪口呆,對女人的善變的神情佩服的五體投地。尤其是連暖,心中連連自愧不如。宋佳掩麵哭訴道:“奴家本是東海縣人,因家鄉被胡人侵占,跟隨父母來到了揚州,就住在那楓葉橋旁。那一帶本是揚州的花柳之地,總會遇到些輕薄之徒,故父母管得嚴,總是不叫出門。這日偶爾出門買些家用,奴家遇上一個算命的遊方道士,誰知竟惹出了天大的禍事。我本想測測今年的運氣,誰承想遇上這個花老道,瞅見奴家的模樣俊俏,便是抓住奴家的手不放了,嘻嘻笑著讓人惡心。我趕緊跑回家去。到了快要天亮的時分,這花老道闖進了我家門,他本是武藝高強之人,頃刻間用暗器將我父母害死。我哭鬧著上前撕打,那花老道卻趁勢抓住我的雙手,想要非禮我。我誓死不從,便要咬舌自盡。花老道一掌打暈了我,把我裝進了口袋。後來,我便到了這裏。”
想到了父母的慘死,宋佳更是哭天搶地的嚎起來了,一遍遍的叫著父母,那聲音也是撕心裂肺的感覺。
劉不塵是個急性子,眼睛裏不容沙子的主,哪裏聽的了這些悲慘的故事,登時大喊道:“這個天殺的淫賊,千萬不要落在大爺我的手中,我定會將他千刀萬剮。看他這高強的輕功,隻怕要有太多的人家遭受了他的毒手。木校尉,咱們可不能放過他,非給百姓除了這一害不行!”
宋佳聽了劉不塵的話,傳來了一縷感激的目光。
王鑒之道:“那是自然,這等害民之賊留不得。隻是那淫賊輕功之高,我等諸人難望其項背。就是發現了他的蹤跡,追也追不上的。奈何?”
連暖笑道:“不要緊,這裏有個武學宗師,打架咱們是不怕的,關鍵是怎麼樣把這個道士找出來。我們一齊下手,總能把他逮住。對吧,李大將軍。“
李樾愛搭不理的掃了一眼,仍是冷冷的說道:“若是能夠尋得那淫賊的蹤跡,趁其不備,突然出手,一擊而中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哼哼,隻是我為何要幫你們?”
連暖最生氣的便是這李樾的冷血之態,一聽李樾這話,鬥嘴的念頭油然而生。他指著李樾的鼻子罵道:“我怎麼這麼不願意聽你說話呢?這個小宋姑娘全家被這賊道士所殺,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你修道練功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一點度世救人的善念?你怎的就生出如此的鐵石心腸。我就說你那師父怎麼會把你趕出師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