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子升因欣賞劉氏幹嚎而愣神的功夫,王鑒之怒氣騰騰的走向了追到屁股上的追兵。王鑒之提溜著虎頭銀杆槍,威風凜凜的立在了那追兵隊伍的身前,傲視著對麵這群張弓搭箭舞刀弄槍的士兵們。隻見那王鑒之白袍、銀鎧、虎頭槍,再加上那一身白色的大氅,整個一個白衣天神般下凡,端的是威風凜凜。王鑒之擺個姿勢,使出了一招蒼鬆迎客,銀槍長擺,招式古樸,舉重若輕。王鑒之手腕一抖,銀槍在陽光下亮光閃閃,如漫天的花雨灑落。王鑒之閃轉騰挪,竟當場耍出了一套美輪美奐的子龍十三槍。看的對麵的士兵目瞪口呆,羨慕不已。士兵們都愣在了當場,個個心想:這是咋個意思,還有主動上來挑事送死的?槍法耍的真不錯,可惜擋不住一通亂箭。
一個同樣提溜著虎頭銀杆槍的小將軍站出來了,也是身形挺拔,眉清目秀,貌勝潘安,威比周郎,直叫人感歎江東之盛產美男子也。小將軍左右大喝一聲:“誰也不要妄動!誰動我宰了他!”說罷,一溜小跑來到王鑒之麵前,小心翼翼的說道:“七哥,你怎麼還跟他們在一起呢,馬上就開戰了,快跟我過來吧。”王鑒之徹底放心了,他對木連暖的敬佩之情又加深了一層,真是什麼事都逃不過連暖的火眼金睛。
王鑒之收起了虎頭槍,整了整衣帽,氣鼓鼓得說道:“早知道是你,還省得我費勁了,竟讓我出這一身臭汗。九弟,誰派你來陷害圍堵驃騎營的,你應該知道,驃騎營在淮水前線惡戰一個月,傷亡殆盡,就剩了這百十號人。你們還想斬盡殺絕呢!”
來人正是折衝校尉王扶之。王扶之是王鑒之三叔王中泉的兒子,在王家兄弟中排行第九,也是個文武雙全的孩子。這便足以體現琅琊王家的遺傳基因和教育水平在江東那是首屈一指的,與那些盡出產次品廢品的江東世家望族有著本質的區別,這也為日後琅琊王家在江東的長盛不衰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無論在哪個年代,人才總是最關鍵的。
王扶之說道:“七哥,我才不想來呢。要不是二伯三番兩次的囑咐,我也不趟這渾水。木連暖和驃騎營血戰鍾離,重創匈奴人赫連飛飛部,江東已經廣為流傳,我都想與這驃騎校尉結交一下。可二伯說七哥被驃騎營當成了人質,所以我不能不來,別人來了怕傷了你。你沒事就好,快到這邊來,離開這是非之地。”
王鑒之把銀杆槍一扔,笑道:“我爹就是瞎擔心,你看看,我身強體壯的,啥事沒有。來來,老九,跟我細說說其中的緣由。”說罷,滿臉堆笑的走上前去。王扶之一看七哥把武器扔了,也是放心了,放鬆的來到了王鑒之麵前。
王鑒之嘿嘿一笑,伸手抱住了王扶之的肩膀,稍一轉身,一把匕首放在了王扶之的屁股上,笑道:“九弟別動,不為難你,你就在這裏陪我聊天吧,別摻合我爹的那些破事。有事我替你頂著,咱們敘敘這兄弟之情。否則,我就紮爛你的屁股。哼哼。”王扶之哭笑不得,無奈說道:“坑弟啊,好好,你可要小心我的腚。我還沒媳婦呢!”
這個北城門下暫時平靜了,隻剩那個劉不塵在賣力的哭嚎著,坐在地上雙手拍地的樣子實在可樂,木連暖和驃騎營的兄弟們都在狠狠的咬牙忍著別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