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數朵,各表一枝。北城門的糾纏剛剛開始,儲才生卻還是進不了城門。儲才生悄悄的從北門外溜出,一溜小跑直奔西城門,就想從西門入城,尋得司馬紹前去解救驃騎營。那成想到了西門,守城門的城門侯還是跟他要令牌。儲才生無可奈何,氣惱的不行,幾番努力也壓製不了自己的怒火,終於舉起了拳頭,三下五去二,將城門侯和幾個兵士一頓暴揍,揍得他們抱頭鼠竄,四散奔逃。然而大隊的巡城兵士循聲而來,滿街的敲鑼聲響起來。儲才生打得性起,便順過一把長槍準備衝上去大幹一場。這時旁邊跑過一個個子不高、麵目清秀的年輕人,拉著儲才生的胳膊說道:“官兵來了,快跟我跑。”說罷,奪下儲才生手中的槍扔了,拉著他直往那偏僻小巷中跑去。
這建業城是儲才生從小玩到大的地方,大街小巷對他來說熟悉的就像自己的腳趾頭。回頭看看沒人追來,兩人停下來鬆口氣,儲才生道:“多謝小兄弟相救!”
那年青人把帽子一拿,露出了滿頭青發,笑道:“誰是你的小兄弟啊?”儲才生定睛一看,吃了一驚,她竟是走失多日的宋佳。
儲才生道:“宋姑娘,你怎麼會這裏的,你為啥要躲著我們呢?”
宋佳道:“啥躲不躲的,今日不就又見麵了嗎?為啥我能進城,你卻進不了城呢,就是你這軍服太顯眼。看來城裏有人專對付你們這些人.”
儲才生道:“你說的很對,我們驃騎營在北門被包圍了,我溜出來從西門進城,就是為了找世子司馬紹求救。剛才多謝你幫忙,告辭。”
宋佳忙拉住他,從身後丟出兩件普通的衣服,說道:“你這個樣子,出去就被抓,定是見不到司馬紹。來,你先換上這衣服。我跟你一起去,說不定還能幫上你忙。”
宋佳背過身去,儲才生緊忙的換衣,他本不想帶著宋佳去,突然想到宋娜處有一塊建業王府的令牌,說不定有些用處,便改變了主意。
兩人一路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街上巡邏的士兵,因為兩人都是平民打扮,所以順利來到了建業王府。突然,儲才生停下了,指著站在王府門口一個玉麵將軍說道:“今日竟是處處碰壁,處處危險。這個小將軍,便是安遠校尉李存,我上次就是他抓住。看來,這王府我也是今年進不去的。這可如何是好?”
宋佳道:“聽這府中的樂曲聲,像是要拜堂的節奏。咱們再不進府,春宵一刻洞房夜,隻怕司馬紹就出不來了。那這驃騎營可就慘嘮。嗬嗬,要是有個狗洞爬進去也好啊。”
儲才生喜道:“狗洞,我跟它還真是有緣。嗬嗬,這建業王府說不定還真有。多虧了你提醒。”
儲才生急急向後門跑去,跑不多遠,一個小狗洞真就出現在眼前。江東世家的院中都有水池,池中的水與院外的流水是相通的,因此每個府邸的院牆下,都有一個深深的流水孔。隻是要從這裏過,衣服必浸在水中,大冷的季節,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罪。
儲才生哪裏顧得上那麼多,這個直率勇猛的漢子,心中隻想著救人,撲通便跳進了水中,輕輕鬆鬆就進了府。儲才生低聲說道:“宋姑娘,你盡早離去吧,此處多有危險。多謝你相助。”話未說完,宋佳已經從水中鑽了進來,完全不懼怕這徹骨的寒冷,令儲才生大位驚訝:呀,拚命了!她這是為了誰啊?
儲家和建業王有著良好的合作關係,因此這個王府儲才生也是來過幾次的。堅強的意誌可以控製住瑟瑟發抖的身子,兩人邊跑邊躲避著忙忙碌碌的仆人,跑進了府中的浣衣房,就為了換身幹的衣服。
此時的新郎官司馬紹正麵臨著娶妻中最重要的時刻----拜堂。喜氣洋洋的長生園中張燈結彩,大紅大綠,笙筦齊奏,高朋滿座。司馬紹打起精神,強作歡顏,牽著於宛竹的手進了長生園。司馬楨正坐在園內的中堂裏,滿臉幸福的暢想著美好的未來,等待著拜堂儀式的開始。
禮儀官出場了,先是一通謝天謝地謝父母的大言論,從政治和人心向背上分析了這個婚姻的必然行和必要性,抑揚頓挫,喋喋不休了半響。然後,禮儀官莊嚴宣布:“大婚祭天儀式開始,請世子和夫人同拜天地。”眾人立即停止了嘈雜的喧鬧,靜靜的等待著這一神聖儀式的到來。
突然,園中傳來一陣跑步聲,一個婢女模樣的丫頭跑進來,手中還端著幾盤點心。張來順大怒,喝道:“你是哪個院的丫頭,怎敢如此大膽,快快退下!”那正是偷偷竄進來的宋佳。
宋佳全然不顧,仍舊往園裏跑著,旁邊幾個丫鬟婆子七手八腳便來拽她。誰知宋佳將點心盤子往空中一扔,大喊道:“司馬紹,你的四弟有難,再不救他便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