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打得熱火朝天的場麵,王扶之急的連連跺腳,他央求道:“七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領了軍令來的。揚威營已經開始打了,我再不動手,胡子升那小子非告我的陰狀不可。”王鑒之把匕首往他屁股上擰了擰,厲聲喝道:“老九,你這是助紂為虐,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這裏吧。我跟你打個賭,別看揚威營有這兩千多壯漢,一定打不過驃騎營的百餘名勇士。”
王扶之道:“你就吹吧,賭就賭。驃騎營要是勝了,我啥都聽你的。”
王鑒之拉著王扶之坐下,說道:“兄弟,你就安心的在這裏等著,看看你怎麼賭輸的。驃騎營的兄弟們收拾揚威營的這些個胖子,就跟逮個豬那麼簡單。”
王扶之拍手笑道:“哎呀,防不勝防啊,又中了你的圈套。七哥,你這是給我灌迷魂湯呢,打這個賭,贏了也是你贏,輸了也是你贏,你是裏外通吃,穩賺不賠啊。”王鑒之微笑不語,是啊,驃騎營輸了,全軍覆沒,王鑒之兄弟倆也就不用鬥了;驃騎營勝了,揚威營跑光了,木連暖輕鬆入城去,也沒王鑒之兄弟倆的事了。無論如何,王扶之和折衝營就是站在邊上觀戰的命。
麵對著這場如火如荼的混戰,王鑒之心中是有底的,因此便表現的氣定神閑。兄弟倆並排坐著,興致勃勃的開始了對這場亂戰的評論。
王鑒之:“好你個劉不塵,專挑隱秘地方下手,真夠陰的。”
王扶之:“真是愁人啊。七個打一個也打不過。”
王扶之:“胡子升都養了些啥啊,一腳踹倒一串呐。”
王鑒之:“呀,包不凡搶錢呢,殺人就殺人,還捎帶搶劫,人窮誌短,不要臉了。”
王扶之:“快看木連暖,他咋不動手,背著手亂轉啥呢?”
王鑒之:“什麼叫落花流水,這就是一地雞毛啊。就這點本事,哪值得木校尉動手!玄武大軍,名不虛傳。”
王扶之:“別陰陽怪氣的,胡子升哪是練兵帶兵的料啊,我的折衝營比他強多了。”
王鑒之:“九弟,你快看,那小子嚇尿了。老天爺啊,這要是胡人來了,還不知嚇成啥樣呢!”
王扶之:“看樣子,用不了兩炷香功夫,揚威營就要全軍覆沒。”
王鑒之:“我總是覺得劉不塵不是個好東西,總耍這個斷子絕孫腿啊。這個要緊地方哪能總是這麼狠勁踹呢。這要得報應的。”
王扶之:“我的天哪!用刀砍啊,揚威營的兄弟啊,你們爭口氣行不行!”
王扶之:“我勒個去!這驃騎的黑鬼真猛啊,一個對一群,麵對著明晃晃的刀槍,就這樣衝上去了。”
王鑒之:“九弟快看,穿粉紅上衣的那個就是潔癖鬼古德海,這小子眼疾手快的,專往揚威營小子們的腿腳下手。”
王扶之:“差不多了,就這個打法,再來上一輪,揚威營就得全軍覆沒,這事幹的,傳出去丟死人。”
王鑒之:“這算啥,匈奴人猛吧,遇到他們就慫了。這批小子個頂個的好漢,那是戰場上一刀一槍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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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扶之:“七哥,快看,二哥和世子來了,終於來了救兵。其實,來不來都一樣,驃騎校尉哪是容易戰勝的?這是江東的新戰神!”
王鑒之:“老九,這話說的沒毛病。”
司馬紹率一隊侍衛快馬趕到了北門,麵前的境況讓他大吃了一驚。驃騎校尉背著手悠閑的在戰場中散步,偶爾的出手教訓一下出現在眼前的揚威營士兵。滿地亂爬的全是揚威營的士兵們,鼻青臉腫的,哭爹喊娘著狼壩不堪。這情形就像一個大漢在教訓著一群搗蛋的兒童一般。
司馬紹終於不忍將這個慘劇繼續下去了,他高聲喊道:“我是司馬紹,玄武軍的兄弟們全部停手,違令者軍法從事。”
木連暖轉過身來,看到了一路緊趕慢趕滿頭大汗的司馬紹、王繹、於濤,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酸楚,就像是一個久別的孩子回到了父母的身邊。他忍住了將要流出的淚,緊跑到司馬紹麵前,拜倒說道:“見過三位哥哥!”
司馬紹趕緊拉起了連暖說道:“四弟,受苦了。終於把你盼回來,哥哥們來晚了,你沒事便好。”
連暖道:“我倒是沒什麼,隻是驃騎營幾千人馬過江北上,如今回來的隻有一百餘人,令我痛心不已。今日又傷了不少,大哥,是何人要在建業城下對我們下手?他們的目的何在?”
司馬紹搖頭說道:“我實在不知,先進城再說。今日你我兄弟相逢,先好好敘一敘,其他事情容後細查。對麵是哪路人馬,站在那裏幹啥?”
王繹笑道:“那是我家九弟王扶之的折衝營,看來這趟渾水我王家也脫不了幹係。還有那個跑的賊快的胡子升,這一來,江東的世家多半牽扯其中。大哥,背後的水挺深的啊。”
司馬紹大笑道:“管他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兄弟們,先回去喝他一場。走,進城。”
四人齊聲喊道:“江南四俠回城嘍。”四人一陣大笑,策馬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