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繹道:“這倒是實情。祖元壽鎮守荊州,直接與占領京師的胡人正麵交鋒,胡人拿他無可奈何。多虧荊州牽製了胡人的主要兵力,才會有淮水一戰匈奴赫連部的黯然退敗,那些個匈奴人自是恨之入骨。”
司馬紹皺緊眉頭,心事重重的說道:“兄弟們,祖將軍一路順江而下,本是沒有什麼的可擔憂的。然而祖將軍堅持荊州水軍不進建業城,故決定從蕪湖下船,改行陸路來此。這就給了別有用心的人創造了機會。”
木連暖來到了地圖前,笑道:“這個大將軍真是多事,淨講究些俗人禮節。從蕪湖來這裏至少還有一百多裏的路程,不一定出多少陰謀詭計呢!”
王繹道:“我倒覺得這祖元壽不錯,有些恭恭敬敬的樣子。領兵的將軍確是不可帶兵入京,否則江東有人該不放心了。如此忠勇之將,應該派人接應一番。”
於濤性子急,聽不得眾人囉裏囉嗦的議論個不停,他的心中直來直去的,沒有半點彎彎繞。他站起來喊道:“我去接應他。咱多帶人馬,大張旗鼓,我就不信誰敢明目張膽的動手!”
木連暖拍了拍於濤的肩膀,笑道:“不急,不急。我們一定要接,但人馬多了反而沒用。咱們弄了個旌旗飄飄兵強馬壯的,他們反而不敢明著下手,背地裏的陰招可是更加難防。我看接應的人不用太多,咱們就引誘這些個壞人動手,一舉將他們鏟除豈不省事。”
於濤喊道:“四弟,就你彎彎腸子多,我們就聽你吩咐。”
木連暖道:“那好,三哥既然如此著急,那你我同去迎接祖將軍,有你這個江東豪門世家的大少爺在,一路上能省去不少麻煩。”連暖硬拉著於濤去,其實是憋著一些心眼子的。迎接祖元壽來建業,本就是一個盡量隱瞞不能招搖的事情,世家大少爺的幌子沒啥大用處。然而,連暖心中擔心的是於濤對宋佳的危險的感情。於濤是個直腸子的漢子,直的跟個鐵棍一樣。宋佳卻是一個美貌與智慧、陰險與狡詐共生並存的奇異女子。她所做的一切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和幻想,她的幻想到底有多遠沒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於濤顯然不會是宋佳心目中理想的獵物。於是,連暖開始有意的隔開於濤和宋佳的距離。雖然宋佳以後的發展證實了連暖的判斷,但宋佳的巨大能量卻令所有的人瞠目結舌,當初救了這個女人的性命也就成為連暖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這些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