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蒙蒙亮,仁心醫院頂層病房。
昏睡中言歡不安的晃動著身體,微張的唇不停地呢喃。
“寶貝,寶貝……”
床邊,握著言歡的手睡著的賀景深醒了過來,穩住言歡亂動的身體,防止她亂動再次扯裂傷口。
“言歡,沒事了,孩子沒事的!”
睡夢中的言歡安靜了下來,可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江銘敲了敲房門,走了進來。
“先生,司徒那邊觀察了一夜,小少爺心跳、呼吸功能漸漸恢複,但是具體什麼時候能醒還不知道。”
“嗯!”賀景深將言歡的手臂上的紗布解開,動作輕柔的為言歡的傷上藥。
“今早等在那片林子附近的人抓到了一個人,逼問出事情的經過來。言若蘭將言小姐和小少爺綁架到了昨晚廢棄的爛尾樓那裏,約定好了時間在言若蘭對言小姐報複、羞辱一番後命人將小少爺活埋。栽贓給言小姐,說她是不堪輿論壓力神經出了問題,自己活埋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賀景深為言歡上藥的手一頓,嘴角勾著一抹笑意。
“本事不小啊!這麼惡毒的招兒都想的出來。”
“先生?言若蘭那邊怎麼處理?”
“不急!她此時估計以為自己的算計得逞,處於勝利者的狀態。將人丟了的消息告訴她,讓她著急著急!”
“可是她將言小姐和小少爺傷這麼重,我們就不做什麼?”江銘之前做事全憑賀景深吩咐,從未質疑過什麼,今天還是第一次提出自己的疑問。
賀景深沒有看向江銘,小心的為言歡重新包紮好。
“她所受的委屈、難過,怎麼能輕易便宜那女人。等她醒了,怎麼做讓她親自去,否則她心裏的氣恨難消會傷身子的。你們收集言若蘭罪證並且監視住她就好。”
“是!先生!不過……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老夫人回來了,似乎是知道了言小姐和小少爺的事兒。”江銘有些為難,他也不是故意透露給老夫人的,著了老夫人的道兒。
“什麼?”賀景深站起身來,目光懷疑的看向江銘。
“老夫人她似乎事先知道了點兒什麼,今天一早就到了,剛才……剛才老夫人一開口就問我小少爺在哪裏?我一時糊塗說漏咯嘴,老夫人現在正趕過來。”
江銘話音剛落,病房外就傳來了老太太中氣十足的聲音。
“賀景深!你個混蛋!你偷偷給我生了孫子不讓我知道。現在好了,讓我孫子遭了這麼大的罪,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非打斷你的腿!”
“請神容易送神難,你自己給我請來的,你自己看著辦!滾!”
賀景深頭疼的踹了一腳江銘,將病房門內一鎖,拉下百葉窗,陪在言歡的床邊等她醒來。
抽出一張濕巾動作輕柔的為言歡擦了擦臉和手,棉簽沾了藥慢慢的為言歡臉上上藥。
傻丫頭,明明已經被人逼到了絕路,聰明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找孩子爸爸最有用。你手裏拿了一張王牌,卻不敢用。
你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