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諗一黨最讓人頭疼的就是其根深蒂固牽連之人極廣,別想著一朝一夕就能決絕此事;他們往日囂張跋扈慣了,今日卻突遭南泌發難被打得暈頭轉向,此後行事定會大大收斂,也是為日後成功做的最完美的鋪墊。
“不愧是國母調教的女子,其之出眾鋒芒足以蓋過王上。”溫青痕目前在他們嚴重也隻是個傀儡,要麼在溫君佐手上要麼在南晴手上發揮國君作用。
“可是賑災一事今日至早朝結束還是不能想出對策,這可如何是好?可是數十萬人嗷嗷待哺,衣不遮體榻不暖身。”
“崔諗是有貪,可他沒有膽大妄為到將國庫搬取一空,怕是相國已籌集了資金,隻是在等物價下調。”薊丘官場誰人不知溫君佐為對抗外來商人所下苦心,可在再如何苦,苦的還是受災百姓。
“可有王上消息?”
“聽聞最近一次出現是在龍城,正命令瑪喇勒士兵參與搶險救災;也是胡鬧啊!”
“王上雖小卻知愛民,難能可貴,若無如此之多的亂流,在先王、各位世子還有國母的調教下,必能成為一代明君;願王上能在亂流當中自保齊身。”
但願吧……薊丘國內忠君愛國之士都在期望這位新王能擔當大任。
“王上不在之日,這王城怕是要起風了。”王宮最新消息,南泌冊封國舅胡耶律為禦史大夫與護國寺少卿一起監管百官;此事在今日朝堂卻不曾與朝臣商議,全憑南泌臆斷,這是在彰顯她的權利與安插親信,逆流該察覺到危機了。
“風,越大越好!刮走這世間塵埃。”尚晰一派堅持的是恪守臣子本分,在此之前都是在被動抵抗逆流的侵蝕朝政,現如今南泌風風火火地到來簡直是雪中送炭。
能和逆流周旋如此之久,剛正不阿的他們自有他們的權謀,以往暗無天日的被動抵抗都能撐過來,南泌帶來了反攻號角不可忽視。
“大人,少府在大廳候見。”書房外管家稟報道。
少府審泗乃崔諗好友此事路人皆知,黨派之人都將他劃入崔諗一列,而今日卻對單琅登門拜訪,真是稀奇。
“審泗?他來作甚?”
“我倆素無往來,今日除朝會王後顯威拜見似乎頗有深意。”單琅輕輕將茶盞放下,落在桌案的聲音卻頗響。
“尚大人可先讓老管家帶路去客廳後堂暗中觀察,讓我會會這審泗?”審泗無緣無故前來拜訪必然有事,若有些不可告人之事有尚晰在他必然說不得。
“單大人言之有理,我這先退下。”尚晰沒有拒絕,退出書房與老管家先行至客廳後堂。
“單大人!”審泗體型中等,掌管王城守衛自然是嚴謹之人,不苟言笑,恭恭敬敬地等候著,很難想象他與崔諗是一丘之貉。
仆人以將茶水送上,想來審泗已做了一會,單琅快步向前招呼:“不知少府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不敢,此行為是私事,未事先稟報,是在下唐突。”
“哦?少府還有何私事?”
“明日我當奏請王後,求募兵補足王城守衛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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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審泗是為了王城守備奏請可會遭受我等反對而來。”
“在外人看來,審泗所奏請非為補足王城守衛,而是為崔諗一黨擴充實力;但可別忘了,王後之所以能在朝堂大展身手,就是仗著她身後還有萬餘瑪喇勒勇士,雖其與我等秋毫無犯,但保不齊下一個就是我們。”
“單大人這是有意為之?想看兩虎相爭?”
“審泗今日之請讓我回想往昔,乍然發現他的所作所為似有些與崔諗違背,一時他是忠是奸,我難下定論,是故答應他的請求不在此事與其作對,並約束各位大人再好不過。”
目送審泗遠去,尚晰與單琅心中多了一份疑惑。
王宮之中
“信中怎麼說?”
“青痕已取得甄家支持,正在治災。另外母後指明,溫君佐在北莽的棋子有所動作,必不能容我們,最好拉攏一部分朝臣真正成為青痕的臣子,以對抗溫君佐。”
南泌將信鴉關入籠中置於一旁,將羊皮紙翻看一遍再交給胡耶律。
“胡耶律舅舅,你說這薊丘朝堂,誰會拋棄溫君佐而配合我們?”
無論正、逆兩派如何爭鬥,最後勝利一方還是會受溫君佐詔令而聚集以對抗瑪喇勒的介入,因為瑪喇勒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