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君佐的威望、能力、決斷,包括血脈中的烈馬主義;隻有烈馬才能在薊丘大地馳騁,絕不允許有外族插手國政,而瑪喇勒就是那個渴望權利的外來者。
“最為合適的人選是尚晰、單琅等人,可這些人定像他們的頑固不化忠君思想一樣,排斥外族幹政;在鞏固國君地位之後,他們想的定是是如何將瑪喇勒擠出朝堂,因為這是他們的地盤。”
“他們以忠君為信仰,心之所念定是君王利益,國舅的見解本宮認為不盡然。”王媛緩緩走入鉛華殿,進殿之時定是聽了南泌與胡耶律的對話。
“他們不是在排斥,而是在怕,怕瑪喇勒勢大自成一派,國君年幼不能操控反受其控製,成為第二個崔諗,這才是有損君主權利國家利益;若瑪喇勒上下快速融入薊丘臣民身份,與薊丘國民相安無事共同為國君奮鬥,他們何故定要與瑪喇勒一爭高低?這不是違背本意,破壞國君統治國家安定?”
南泌、胡耶律默然,身為諸華強國的公主,王媛對諸華人的心性更為了解,所做解釋有理有據。
“薊丘王室恩施天下,除個例異心者無不是忠君愛國之輩,他們所期盼的是一位英明的君主給他們、他們這個國家帶來安定的生活。”
“隻要王上達到他們心目中所定義的‘英明君主’,他們自然對國君心悅誠服,對其他之事再無要求,畢竟戰亂與爭執的起因是對現有不足而不滿。”
王媛所說是在指責瑪喇勒風風火火行事太過強硬,尚晰等人隻能敬而遠之不敢與其推心置腹。
“各自有各自的想法,除非有更為實際的行為,否則正流一派短時間內沒有太多可能對瑪喇勒改觀。”當然,瑪喇勒也有瑪喇勒的想法,
“那此事該如何去辦?姐姐南下在即,瑪喇勒卻是孤立無援,她認為溫君佐將不容瑪喇勒,自然會與其爭權,斷不會妥協聯合。”南晴未像王媛分析得如此徹底,她隻預見溫君佐霸占王權是在均衡薊丘朝堂,但還是會攜薊丘朝臣對抗她的瑪喇勒。
除王權以外,群臣凝結的力量足以震撼國家,他們是亂世之中大放異彩的群體,成為國政主流;南晴不允許溫青痕這個王做得憋屈,瑪喇勒的族人在薊丘生活受到異樣眼光,這是她的底線。
“此事本宮也束手無策,不過古先生倒有可能有辦法,或是勸阻姐姐蓄力待時不爭一時勝負。”
帶溫青痕深入災區體察民情,這就是古霄的過人之處,他預見了瑪喇勒南下後的事態發展,所以帶著溫青痕遠離是非之地;盡管是在掩飾南晴的謊言,她所形容的溫君佐並不盡然,溫君佐是會交付權利,但同時也會捍衛薊丘的權利。
溫君佐也希望兩國人民其樂融融,生活在同一個國家之下,可他不允許外族成為國家朝政的主導;瑪喇勒必然強勢南下為溫青痕爭權,而溫青痕自然更親近瑪喇勒,這一切都在動搖薊丘人的統治。
血脈和傳承向來是民族經久不衰的緣故,說一千道一萬要為兩族千秋萬代著想,如溫君佐自詡聰明,卻對朝堂臣工心性,和他們心中同樣抵製外族參政的想法無可奈何,他更無法相信南晴就有那個能力,約束瑪喇勒族內,使兩族不起爭端。
如果一定要爭個高低,自然是放手一搏!南晴一人擔下了主導瑪喇勒對抗溫君佐的任務;而作為幕僚的古霄則另辟出路,他有他的想法,正如他的抱負一樣,興建一個兩族和睦共處的強大國家。
一邊讓溫青痕在民間建立君主威望,一邊讓南泌代表瑪喇勒先跟薊丘朝堂耗著,隻要雙方未有過火行為,待來日國君真正成長,受萬民擁戴眾望所歸,號令之下兩族矛盾自然能自下而上地消除。
“我想古先生多次堅持君主威望一說,並踐行他的思想,其實就是在提醒我們。”一直沉思的南泌突然開口,輕叩窗沿,說:“我們行事不能是憑一時臆斷而代表瑪喇勒,作為外族必受排斥,此乃常理,當是一切代表青痕,以國君意願行事,忠君愛國者必不會排斥反而會擁戴實力在我等培養之間與日俱增的國君。”
溫青痕有什麼意願?他表麵上被兩族架空,一切行事或照溫君佐安排,或是受瑪喇勒操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