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徹查(1 / 2)

薊丘,是溫家的,更是薊丘人民的;正流延續先人之誌,堅持著國家當由薊丘人統治,隻有薊丘人才會為了薊丘人著想,所以絕不允許外來勢力幹涉!

以往國弱民貧的薊丘正因為舉國上下萬眾一心,所以居於強國;而今兩族合並實屬迫不得已,雖是興國之機也是內亂之兆,兩族各有自己的利益,少不了爭執摩擦,所謂的為大局著想終會偏袒一方,若是偏袒瑪喇勒,即是他們最不願見到的了。

他們會反抗,會使盡渾身解數保全薊丘利益,這卻是瑪喇勒不願見到之事,是故,瑪喇勒先除正流,還是先除逆流,自然有了清晰指標。

薊丘相國職能廣泛,所以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說,相國可任用官吏,或是向君王薦舉人才;對於地方官的有考課和黜陟、誅賞的權力;主管律、令及有關刑獄事務;地方上若有需要考察之事,相國可派屬官前往;在軍事或邊防方麵也承擔一定的責任;全國的計籍和各種圖籍等檔案都歸丞相府保存。

在各方麵的調度上,相國能更為直接,所以他能幫崔諗一直壓著小官犯罪之事,而不讓尚晰提人到他掌管之下的典獄司審問,並讓他隨著胡耶律下鄉巡察。

時機未到……相府中,眉頭緊鎖的的溫君佐滿麵疲倦,案上書簡翻開又合上如此反複已有數次。

最初的實現自己政見,為溫青痕清掃障礙再交付權利一直不變,隻是瑪喇勒族在薊丘朝堂做大做強同樣是一種禍患;強大如斯,在南晴的苦心經營下同樣人才濟濟的瑪喇勒人會霸據朝堂一角自成一派,成為危害薊丘政權的一股勢力,到溫青痕發現自己已無法將其掌控已悔之晚矣。

而秉承信念的溫君佐不會對此不管不顧,就算溫青痕都已誤解;秦聶、溫家長老、溫君越,那一個不是他溫君佐使其走向覆滅,現有的逆流還不是在他掌控之中,隻要他想,不計後果,是生是死隻在他一念之間。

自己不會輸的,會對的起父王、青續等先人之期盼,為國家的繼任者提供完完全全屬於他的王國,必盡此生之力保薊丘之安。

“太仆大人,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遲啊?”

早年訓馬不慎致右腿有傷留至成疾的太仆邵戚總是走在前往大殿上朝的臣工後麵,南泌未來之前左右總能有人攙扶,現如今他隻能自己一人一瘸一拐地走入大殿。

正走著,身旁忽然多出一人,悄聲地譏諷他。

“真是趕巧,相國大人今日為何是從下官身後趕來?”邵戚淡然地回應溫君佐的譏諷。

“還不是想和太仆多聊幾句,你看看現如今朝堂,人人準規守矩,少了先王在世時那一時氣憤罵爹罵娘的其趣樂。”

“少些粗俗怎麼不好?”

“也是也是!”溫君佐訕訕一笑,低聲道:“那私底下太仆可有問過少府,昨日王後為何在朝會結束之後宣入宮中。”

無事獻殷勤,溫君佐必然不是什麼喜歡聊些閑言碎語之人,他這風輕雲淡的一句才是重點。

“審泗昨日複入宮中?”

“就在本相歸來途上恰巧偶遇。”溫君佐突然臉色一變,瞪著邵戚,說道:

“你們可是在想做些什麼幺蛾子?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

“此事我如何知曉?”太仆直接喊冤,身為逆流一派重要人物的審泗在崔諗不在的情況下入宮能做什麼?多半是為現如今吵得沸沸揚揚的貪汙一事帶起的諸多情況。

溫君佐這麼一問,顯然是在懷疑逆流企圖聯合瑪喇勒先除掉正流,不需細想,此事對他們雙方定是百利而無一害,雙方自然樂意之至;而溫君佐是主張兩派聯合先除瑪喇勒的,絕對是禁止上述情況發生。

邵戚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在溫君佐一念之間,此事容不得半點馬虎連忙將自己劃出圈外。

溫君佐停下腳步看著百口莫辯的邵戚若有所思,又開口:“罷了,看你如此慌張還真是現在才知情。”

“那我問你,可知王後留下本相與西曹掾可是為何?”話鋒一轉,插在了邵戚心坎上,昨日王後急詔審泗差點蓋過對這事得關心。

“下官願聞其詳。”

“還不是你們做的破事,給人留下了證據,現在正是風口浪尖呢!”

“也不知是王後助西曹掾,還是西曹掾借王後之口,詢問本相審訊貪官進展,要壓著本相不得不將人犯交出。”

“那您可不能答應啊!”這件事也關乎身家性命,邵戚不得不一時激動驚呼出聲。

“此事本相有拒絕之理?”溫君佐剮了他一眼,低聲道:“王後要我今日早朝自行請命將人犯送去典獄司審理,怕是不想讓朝臣也知道王室也要在此事摻上一腳。”

聽到這話,邵戚心中一涼,這意思明顯是瑪喇勒要和正流合作,先除他們再做決斷。

“相國可要救救下官等!若無下官等,相國很難鬥得過瑪喇勒那群狼熊虎豹啊!”

溫君佐雙目一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喝道:“廢話,這不是今日就來通知你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