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一怔,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後…這是何意?”
“宮門外的朝臣需要本宮給他們一個交代,而本宮能不能給所有朝臣一個妥善的交代,就看少卿是不是盡忠於王室了!”
南泌字裏行間都帶著深意,她代表著的是外戚利益,就看這護國寺少卿會不會也帶偏見。
南泌意思少卿心領神會,再次扣首行禮答道:“臣斷然是對王室忠心耿耿,定能替王上、王後給朝臣一個妥善的交代。”
護國寺一眾,是自小挑選培養眼裏隻有君主利益的,少卿這句承諾理所當然。
“其實本宮挺好奇,這崔諗遠程操控逆流一黨頂風作案,真的是拚死一搏?現如今彈劾的奏折已能疊起半人高他們還能泰然處之?”王媛突然開口說道。
“王後、國母深居王宮有些小道消息自然無法探知;護國寺在得到那貪官被殺之後,接踵而至的是一條坊間傳聞。”
“傳聞黑市對逆流一黨罪證明碼標價進行售賣,相信就算是謠言不久後也將傳至兩派耳中,必然再引起不小麻煩;請王後放心,此事是真是假臣還會繼續徹查,一有消息必讓人回稟。”少卿如實稟報道。
在這風口浪間有人頂風作案,多半是有恃無恐;現又有所謂罪證流出,繼續攪動風雲,朝堂兩虎相必然相爭,而瑪喇勒此次斷不能繼續隔岸觀火,已惹火燒身隻能想如何撲救。
如此歹毒針對朝堂之計,冥冥之中總是感覺諸多巧合事件實乃一人所為,而這暗箱操作著朝堂風起雲湧者,要的可能不僅僅是正逆兩派鬥起來,還要牽連瑪喇勒;讓朝堂鬧得越凶鬧得天翻地覆,各派就算不倒也將元氣大傷。
是他國作亂?還是朝堂賭徒孤注一擲?還是他……那個此時唯一置身事外的男人……
內廷宮門齒輪作響,跪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朝臣似乎盼到了他們的期望,抬頭一看僅允許王輦通過的大門卻還是緊閉,倒是旁邊小門換換開啟,又有人走出。
少卿帶著二十餘人快步流星走在前頭,和朝臣插肩而過;他們沒有名姓更沒有家人朋友,朝臣看到他們隻有報以敬畏,雙方沒有任何交情。
而在少卿之後是侍曹,他緩緩走到單琅麵前,朗聲說道:
“奉王後懿旨!人犯一死之案因牽連國家重臣,幹係極大!故授護國寺全權徹查此案!”
“起來吧,單大人,此事一朝一夕不會查清,你們再這樣跪著反倒拖垮了自己。”
單琅不為所動,他們這一代正逆兩派已相爭數十年,輸多勝少已為常事如侍曹所說朝夕之間是不會分出勝負,但他這次偏偏不信打著君主旗號實力強勁的王後會放任那些亂臣賊子繼續禍亂朝堂。
侍曹是受了南泌命令出來勸說單琅退下,卻見他們如此堅決,不得已說刀:“這也是王後的意思……”
聽到這話單琅清湛的眼中卻多了幾分怒意,顫聲道:“以為承蒙先祖庇佑使我王得一賢後,不曾想歸根結底也是自私自利之人;王後的意思?王後的意思還不是製衡朝堂勢力,使她瑪喇勒能順利介入!”
守衛王室監管百官的護國寺卻被委以刑事,單琅心中早已猜出幾分南泌用意;侍曹的前來勸諫本是一番好意,卻被單琅誤會更引得他以為南泌是要兩派難解難分地繼續纏鬥下去,好讓她的瑪喇勒在薊丘潛滋暗長。
“單琅!此事可是你能議論的!”侍曹心中一驚,單琅所說已觸及王室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且兩族未磨合之前,他這分明是挑起爭端。
“回去稟報王後,老臣雖老,心尚未死!我們不會善罷甘休!”單琅一甩長袖起身離開。
這下倒好,本是一片好意卻弄巧成拙,讓正流也將瑪喇勒劃入敵對。
“薊丘的王啊!”侍曹無奈地歎息著,望著正流朝臣逐漸遠去。
“相國……”
“何事如此慌張?”
“您還有閑情雅致在這擦拭甲胄?這外麵都傳得沸沸揚揚了,王後派護國寺徹查人犯被殺一岸,而且黑市竟有人公開售賣由那人犯牽出的有關崔諗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