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薊丘興商(1 / 2)

“孤來了,幾位老侯爺可安好?”這時候,緊閉的房門外傳來聲音。

溫青痕和這幾位老侯爺並未見過,登基那日明麵上他順理成章地登基,但是因為有溫君越兄弟二人暗中爭鬥,作為王室宗親的他們不想參與選擇袖手旁觀,所以那日登基沒有宗室的祝福送達,他們之間的交流也隻限於新君對舊臣的安撫。

大門緩緩的打開,溫青痕站在門口掃視屋內眾人,一眾泰山壓頂的氣勢悄然蔓延。

屋內數人啞然許久,直至有人緩過神來帶頭行禮:“拜見吾王!”

溫青痕雙目餘光一掃,正好與兩個抬眼偷瞟的老君侯目光撞上,心中暗道:今日之會,怕不會簡單。

“免禮!”溫青痕點了點頭沒有過多對眾老侯爺神情流露,卻對角落裏的甄宓投去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你們的信同一天到的王城,孤先看了幾位老侯爺的。”他沒有見外,更沒有居於禮數尊卑,當著眾人麵背靠門板坐著,雙手抱膝,就像一個乖孩子一樣大眼睛裏閃爍著天真無邪。

可是,這樣的溫青痕不是溫青痕,就算素未謀麵世人皆笑他為傀儡,老侯爺也堅信幼年登王位,扶著裏裏外外已近殘破的薊丘,能在爭鬥中不落下風,不失國體,不辱尊嚴,還要振興國家振興經濟精煉軍隊,可不是一令一動的傀儡所能完成。

今天的溫青痕,無辜中帶著狠毒,令人不寒而栗,決不是好說話好商量的主。

“因為孤心裏有數,看人很準,甄家就是可以委以重任!就是可以富我薊丘!而幾位老侯爺既然有意見,那孤就得好好看看,看看闡述中誰對誰錯,亦或者有人,覺得孤錯了?”

新政不該執行,便是溫青痕錯了;甄家不該執行新政,甚至不該出現在薊丘土地上,那也是溫青痕錯了。

誰也擔不起誹謗國君之罪。

“各位此來所為何事孤已知曉,能給的唯一答案是,相安無事國泰民安!”

兩個成語八個字合成一句話,作為定心丸送給雙方;確實,隻要溫青痕還記得有個甄家替他執行命令,歸根結底隻要雙方相安無事,必然國泰民安不會突生事端。

“王上,切不可被妖女蠱惑!立國之本在農不在商,若王上舍本逐末,稅收減少人心浮動,國之大患啊!”

其他地方稅收是要上交,經戶部整理計數歸入國庫,然後再以俸祿形式發給官員,但祖地封侯不同,這塊土地上所有稅收,都收歸他們所有。

也就是說,封邑稅收減少,這幾位侯爺沒有固定俸祿,就得勒緊自己的褲腰帶;正所謂不怕錢多就怕錢少,所以這幾位侯爺才會反對在自己封地內興商,不惜直接鬧到溫青痕這的想法。

先人亦有先見之明,商人的存在會大大威脅到一個家族一個王朝一個國家的統治,所以商人的權利和地位自古受到強烈打壓與歧視,所為“雖富無所芳華”正是因此而出。

但近百年來,從官員為了財富而將手伸到商業這種暗地裏的亂象,到出現官督商辦奉旨興商,商人的一切權益亦然大大增加且得到保證,並接近了先人之所以設下種種限製的原因。

一個國家,隻能有一位國君,而一個國家有數以萬計的商人;國君能引領一個國家的興衰,這些商人亦能控製一個國家的興衰。

這不被允許,權利隻能獨占,不可分享亦不可分割。否則國君又將為何物?這些王侯將相朝堂官員又為何物?

“崩潰?窮困潦倒民不聊生,不算做崩潰?他人粗製濫造之物卻為我之珍寶,這也不算做崩潰?”

在此之前,薊丘是諸華各國中針對商人古法保全最為完善的一個國家,直到溫青痕這一代深明經濟之重要,直接推翻所有古法,推行保證商人權益的新政,同時建立一套能從商人身上謀利的法製。

新政新法還未全部實踐,很多人隻能看到國君不顧一切地維護商人利益威脅國家統治,待到溫青痕一切想法實現,從商人身上賺到的利益,絕對比去壓榨農民來得多得多。

薊丘商人的出現是為了刺激生產,阻斷他國商人禍害薊丘朝野,舊時自給自足是不錯,如果有其他需要再找他國商人,這也不算麻煩,人民能生活不出什麼亂子,國君就該謝天謝地感謝風調雨順穀物豐收;但人在與此同時會懶惰,不會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所有可發展空間會荒廢,商業大幅度依賴於他國,他國更會輕視辦事雷聲大雨點小不思進取的薊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