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的那個男人是新生組織的成員。”我動了動手指,剛剛打人的時候沒覺得,現在整個手臂都火辣辣的疼。
那個警察聽到新生組織,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出乎意料。他拍了一下桌子,威斥我道:“我管他是什麼組織的!就算是碰到殺人犯也不該自己動手!”
我攤開手,罷了,我輸了。
國安局根本沒注意到我,也沒有追蹤到剛剛那個男的。現在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打人的罪名了,要麼打官司,要麼被拘留。
“你給我說話!”那個警察被我的態度激怒,又拍了一次桌子怒吼道。
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我幹脆閉上了眼睛,任他在對麵衝我嘶吼。
我如此慫包,如此懦弱,如此窩囊,沒有保護好她,連自己也折了。
我上輩子一定也是一個慫包,我弄丟自己的妻子,這輩子又一次弄丟了她。
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呢。
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呢……
“小子。定力不錯啊。”
那警察喝了一口水,語氣忽然變得親和起來。
我一愣,緩緩地睜開雙眼,那警察拿起鑰匙滿臉笑容地衝我走來,似乎是要幫我解鎖。
“你是……國安局的人?”我用手死死地握著手銬的鎖眼不讓他開啟,難以置信地問他道。
他也不訝異我會拒絕開鎖,滿麵春風地彎下腰一把扭過我受傷的手指,我的手背原本就因為海扁那男人而血肉模糊,被他這麼一扭,我整個熱“哇——”地一聲慘叫了出來。
趁我分心,他飛速地掰開我捂著鎖眼的手解開了手銬。
“今天的一切都是個巧合。”那個警察端了一個凳子坐到我旁邊道,“你揍的那個人不是新生組織的成員,他代號‘華佗’是你的老師艾平金的手下。”
“我的老師……艾平金……的手下???”我越來越不懂了,超子說艾平金的確有問題,但我沒想到他的背後竟有人為他賣命……還要我投誠到他們的手下……這樣的行為完全不像平日和藹斯文的學者教授,反而像是目不識丁的黑社會老大。
或許李鴻濤與新生組織並無關聯,他的恐懼是來自他的老師艾平金……
“你的老師艾平金在中國像集郵一樣地搜羅了無數的能人異士,剛剛那個‘華佗’就是其中之一,他是研究人體組織的天才,算半個科學家。今日他奉命去取張錦枝的屍體,沒想到在停屍房碰到了你的朋友,聽到他和同事的對話之後誤打誤撞地知道了你的事情——後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啞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的朋友利用職務之便幫你尋找艾平金,這種事情在國家機關是明令禁止的,你不希望他蹚這趟渾水,但是他已經在渾水裏了——因為你。”警察幫我的傷口塗了些藥水,又做了簡單的包紮,但是他的語氣卻並不友善。
“是我的錯,與他無關。”話說出口我才直到自己剛剛講出的那句話是多麼蒼白,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小公司也不會問前因後果,錯了就是錯了,何況超子煩的錯是在國家機關。
“有興趣加入我們嗎?”那警察收好藥箱,抬眼問我道。
“我願意。”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完全沒有猶豫。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道:“這很危險,你自己應該也意識到了。”
“別說了我同意。”
我想找國安局問清原委已經很久了,就算他們不讓我加入我也會求著他們帶上我的。
隻是別說國安局,就算是個普通的國防生,也需要把祖祖輩輩調查了個清楚才能有一個麵試的機會,為何他們如此草率地就讓我加入他們?
國安局……應該也不缺我這種小人物吧?
那警察仿佛看出我爽快答應後的疑惑,從那醫藥箱底下抽出一份文件遞給我道:“保密協議,簽了吧。”
沒有覺得壓力和困惑,我的心裏竟湧起一陣的激動。
“好。”手指針紮一般的疼痛,我直接拿大拇指上的血按了一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