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七年,二月十三。
這是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大日子,無他,皇匍軍事政治學校的開校暨開學典禮於今天。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隻要是讀書人,膜拜的永遠隻能是孔孟儒學之祖。但是皇匍軍事政治學校卻很是例外,寬闊的空地上特意搭建起來的三米來高的小小祭壇上,竟然供奉著三位先人:正中是孔夫子塑像,左邊是武侯像,右邊是關公像。
這是老田特意吩咐的,這個文盲家夥,對於曆史人物所知甚少,對武侯關公兩位鼎鼎大名的人物當然是如雷貫耳,所以就特意吩咐著造了塑像擺了上去。至於孔夫子像,按老田的意思,直接不要得了,襯托與眾不同麼,其實在老田看來,現在不需要什麼儒學,需要的乃是實用,因此要不要祭拜孔子其實也就沒什麼重要了。
張學亮除了有點奇怪,倒還沒什麼過激行為。但史可法同學卻直接與老田爭得臉紅脖子粗,好家夥,再怎麼說也是正統讀書人,居然不祭拜孔夫子,而去祭拜他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最後還是在張焉的調解下,兩人各讓一步,才來了這麼奇怪的一出。
無論怎麼說,孔老夫子總算是先賢大儒,一代賢人。再說自漢朝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這麼多年了,儒家思想早已經在炎炎華夏子孫心中根深蒂固。無論是開個學堂也好,還是開個學校也好,走走形式,祭拜祭拜這位儒學始祖卻也是無可厚非的。
老田在一百來雙眼睛的注視下,緩緩登上小祭壇,身後跟著吳仁勇,再後是張學亮、史可法師兄弟二人。
老田今天穿得很特別,不是龍袍不是錦服,而是一襲雪白的長衫。張學亮、史可法如老田一般,也是嶄新的白長衫。吳仁勇是個例外,還是老樣子,打扮與以前沒有任何差別。
四人走向祭壇,最惹人注目的當然是老田,走在最前麵當然是其中一個因素,但更多的卻是儒服之外還佩戴的寶劍。老田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佩戴寶劍合不合適,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穿儒服佩寶劍是最有象征意義的。
站在小祭壇的平台上,老田放目望去,正有鮮明地左右幾乎分得均勻的一百來雙眼睛正滿含期待地看著自己,中間留出一條小道來。這當然是吳仁勇的功勞了,他知道老田的意圖,文武從現在開始就已經分開了,術業有專攻麼?當然,小五子他們當時選地這麼均勻,卻也是有功勞的,老田心道。
望著這麼些朝氣蓬勃又充滿期待的眼神,老田本來還有點緊張的心情莫名一鬆,他們是多麼需要本事啊,而自己,給了他們這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稍微理了下思緒,老田開始侃侃而談。
“同學們——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們,不要有任何奇怪,今後我以及我們的老師都會這樣稱呼你們。不要好奇,不要驚訝,今後在皇匍軍事政治學校中,沒有皇上,也沒有臣子,有的隻是老師和學生。”
老田知道他們很好奇,所以不得不一一解釋,這是老田早就計劃好了的,目的就是要不帶任何身份地位地給他們創造一個良好的學習氛圍。當然,還有其他的好處,大家都是聰明人,自己體會。
“看看這三位先賢的塑像”,老田轉身指著塑像一一介紹,算是在開門見山:“咱們是讀書人,孔老夫子是一定要祭拜的。左邊的是武侯像,我希望學政治部分的同學,努力學習治國之術,三年以後,文能給大明安邦,個個都有大出息!右邊的是關公像,我期待學習軍事部分的同學,學好武藝,學好兵法,三年之後,能有關公一樣的勇武,能給咱大明定國,人人都是將才良帥!”
甚至不用細看,老田都知道眾人心中的熱血以及淡淡的奇怪:“其實三國時代,我最欣賞的人隻有這兩人。”左右一指,老田續道:“他們有一個共同點,你們發現沒有?”不待眾人回答,老田大聲道:“忠心耿耿,鞠躬盡瘁!”
“無論最後的功過得失,我以為,隻要做到他們一般了,隻要學到了真本事後還如他們一般心懷坦蕩了,那麼就值得後人去欣賞他們!所以,我破天荒地把他們的塑像真身給請上祭壇來讓你們去瞻仰,就是希望你們以後個個都如此二人一般!”當然,三國中老田心中最喜歡的人其實是曹操,這個當然是不能說出去的,陰險的老田同學…
氣氛還不夠熱烈,第一次的正式洗腦太關鍵了,老田決定再加一把火:“朕今天就以真命天子以及皇匍軍事政治學校第一任校長的名義向上天祈禱:凡我軍政學校所畢業之學生,個個都如武侯關公般能有大成,但是人人都能善始善終!願我華夏萬歲,願我大明萬歲!”老田適時“鏘”地一聲拔出寶劍,斜指長空,朦朧間,猶如真龍附體般磅礴而氣勢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