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客魏伏誅(下)(2 / 3)

其他人心中的感想出奇的一致,都是很有些無奈的感覺:不知道是應該怪皇上沒心沒肺,一點也沒體察到民情呢;還是應該欣喜皇上愛民如子,關心百姓疾苦的了。哎,這些勤勞又可憐的老百姓,但願皇上再勵精圖治,好讓他們以後的生活過地好一些吧。

話說老田等人在東門前等了好一會兒了,辰時三刻剛到,張焉驚訝地指著前方,笑著問道:“皇上快看,那莫不是二位師兄來了?”

老田聞言,舉目望去,但見遠處一黃一白兩匹健馬踏著小碎步噠噠而來。二月間的,天亮得還不是那麼早,天灰蒙蒙的,而此時相距又甚遠,還看不清馬上騎者的相貌,依稀隻見白馬行在黃馬之前,騎在白馬上的騎士回頭似乎在催促身後的騎者加快些腳程。

老田等人從辰時前相侯於此,也有了幾彪快馬打麵而過。原來或是有急事趕著進城,或是傳遞家書的信差,都是急奔到城門,下馬牽了又行色匆匆地進城,可沒有遠處那一黃一白的兩匹馬上乘客這麼悠閑的,怪不得張焉有此一問了。

老田笑道:“那個,那個什麼來著,恩對了:兩騎飛灰君王笑,朕就知是師兄來了。”

張焉等人聽到先是一陣愕然,接著張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老田為了賣弄自己原本就沒多少墨水的風騷,把某詩中嘲諷唐朝玄宗寵愛楊貴妃的詩“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給胡亂化用過來,太也不倫不類了,也不知是說皇上太有才還是太文盲了。當然,朱由檢和其他侍衛可不敢笑,一個個地忍得太難受。這個跟著皇上什麼都好,也沒什麼架子,可就是有時候太難受。你問為什麼,太好笑的時候不敢笑,忍的唄!

張焉好不容易止住笑,問道:“皇上,您就肯定是兩位師兄來了,萬一認錯人了呢?”雖然那兩騎真的很有可能,但萬事架不過一個萬一呀。

老田抬頭望天,幽幽道:“朕有預感,那兩騎就是朕要等的師兄。”

說著話,片刻功夫,一黃一白已經來得近了,行在前麵的白色健馬上的騎士左手在馬背上一撐,一個翻身,已然從馬上跳下,動作幹淨利落。口中兀自抱怨著:“師兄,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的,恐怕師父和小師弟都等得久了。一個多月不見了,難道你就不想快點見到師父嗎?再說我也很好奇師父究竟給咱們收了一個怎麼樣的小師弟呢!”這騎士二十四五歲年紀,身長八尺有餘,一襲白衣,麵白無須,模樣俊俏,風度翩翩,右手提一杆兒臂粗細的銀色長槍。

黃馬上的乘客無奈地搖搖頭,笑道:“師弟,這回你可怪不得師父老說你毛手毛腳,好似那長不大的孩子一般了!”師兄說著,不疾不徐地從黃馬上下來,迎著師弟不滿的神情,師兄斥責道:“師父說了辰時三刻,就是辰時三刻!怎麼了,師兄說你,還是我的不是了?”師兄身著一身灰色長衫,看起來三十來歲年紀,下巴留了一叢山羊胡子,樣貌平平無奇,隻是整個看起來卻給人以一種非常濃烈的滄桑感,是的濃烈的滄桑感。

白衣師弟撇了撇嘴,不敢做聲,看來師弟比較貪玩調皮,卻很怕師兄似的。

老田等人把兩人的對話全都聽在耳裏,張焉朱由檢等人心中如釋重負,看來這師兄弟倆確實是來了,不過還真是準時,不晚片刻,卻也不早一刻。老田看著這兩人,心中百感交集,自己那才認了就莫名其妙去世了的師父司徒樂明的身影在眼前徘徊,揮了揮手,讓身邊的人退遠點。

老田迎了上去,心中因為驚喜而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直接叫道:“師兄!”

白衣師弟被老田壓抑卻不乏激動的叫聲給嚇了一大跳,回頭看一眼灰衣師兄,驚奇道:“咦,師兄,你還真神了嘿!”

灰衣師兄含笑點了點頭,盯著老田細細打量起來,眼中的神色非常複雜,有感傷感歎有欣喜欣慰有驚訝佩服,甚至還有驚喜。

老田被白衣師弟的話給說的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灰衣師兄為什麼用這麼古怪的眼神盯著自己不放,聽這兩人的對話,明明就應該是自己專門在此等候的兩位師兄啊,難道認錯人了?

白衣師弟忽然連退三大步。聽老田吩咐退開等在不遠處的侍衛頭兒一緊佩刀,暗道不好,就欲上前。朱由檢咳嗽一聲,道:“少安毋躁。”

隻見白衣師弟再大跨幾步,猛地一把緊緊給了老田一個大大的擁抱,口中哈哈大笑著,好不得意。隻是這白衣師弟也真是的,他不知道他自己右手還提著長槍的啊,抱這麼緊,擱地老田肩頭生疼。

笑了好一會兒,或許是理解老田的難受,白衣師弟終究鬆開老田,做了一個非常牛逼的動作。隻見他把銀槍交到左手,右手成拳,直指長空,仰天得意地大叫道:“耶,我司徒晨榮終於有師弟了!”

終於知道這就是自己傳說中的二師兄了,老田翻了翻白眼,這二師兄太牛逼了。

誰也沒想到,更牛逼的還在後麵。司徒晨榮又不顧老田意願地一把緊緊把老田抱住,口中補充道:“我終於告別了被師兄欺負的時代,轉而有欺負的小師弟了!”

這叫聲比剛才更大、更具有震撼性,包括老田在內所有來迎接他們師兄弟倆的人全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隻是老田是苦笑,這他媽什麼二師兄呢,這他媽什麼師兄弟呢?哦,合著師弟就是拿來給師兄欺負的啊?恩,這下是右邊肩頭被那該死的長槍擱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