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的光暉,令整間屋通亮,光線卻又無比柔和,屋內有琴音流瀉而出,婉轉悠揚如天籟之音,美人懷抱小巧玲瓏的白玉古琴,紅紗水袖漫揚揮灑,身姿輕盈如蝶,一邊撫琴,一邊起舞,卻是如此協調。

夜魅忍不住拍手笑道:“妙極妙極!謹王你瞧瞧,這如煙的琴音配上她的舞姿,當真是絕了,美不勝收”

西門龍霆半眯的眸緩緩抬起,麵上神色始終是淡淡的,看著眼前如煙那曼妙的身姿,伴隨著樂聲舞步,輕輕地旋轉,細軟腰肢舞動起來如弱柳扶風。

下一刻,隻見如煙離他們更近了些,突然背對著他們,柔軟的身子就像水一樣,層層疊疊,一波一波的朝後倒彎,柔軟的嬌軀呈現出美麗的弧線,就像沒有骨頭似的。

繼而,那火紅的長袖拋灑,眼神透著媚惑人心的撩人,長袖若有若無的拍擊到西門龍霆的麵前,總在正好在觸及他的位置,又偏偏收回一股力,這就樣反反複複,紅似火的輕紗,隨著她手腕地抖動,仿佛拍打海岸的浪花,一重,又一重,看上去柔美之極。

夜魅眸底劃過一抹複雜神色,看似漫不經心的側過身子,對著西門龍霆道:“謹王,如煙姑娘的這舞,跳得可真是天下無雙啊!痛快,來,咱們喝一杯。”

西門龍霆則半眯著狹長的眼,修長的手指端起桌前的青玉杯,深邃的眸光偶爾瞥向如煙的方向,在夜魅力催促下,一杯酒緩緩下肚。

也就在這個時候,如煙的一曲舞落畢,她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意,將白玉古琴擱置一旁,走到桌前伸出蔥白纖指,主動的拿起酒壺,嬌柔的道:“王爺,如煙來幫您倒酒。”

這是如煙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主動和西門龍霆套近乎,一直以來她都是默默地撫琴,即使是眼神遊離之際,也是落在夜魅的身上,所以今夜的她,在睿政龍霆的眼底,看起來有些反常。

西門龍霆深邃誨暗的鷹眸,隻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句話也未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如煙見他笑了,也就趕緊的上前,為他再酌上了滿滿一杯酒。

夜魅端起另一隻酒壺,也為自己酌上了一杯:“來,喝了這一杯,本尊也該走了,今日又在謹王府上打擾了一天,也該早點回去,免得打擾王爺和王妃的好事兒。”

他這一句話,讓西門龍霆忍不住笑出聲來,也就端起杯,和夜魅幹了下去。

夜幕上繁星點點,南宮雲歌估摸著,應該過了子時,可是西門龍霆卻依然沒有回水雲閣,這對她而言,本該是件好事兒,可是她怎麼就總是隱隱不安呢?而且眼皮也總是跳個不停,雖然她是學醫的,什麼眼皮跳那些沒有科學依據的謬論,她是不該相信的,可是她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會往壞的方麵想。

到最後,南宮雲歌也實在熬不住了,她便和衣而睡,擔心夜半三更,會再有色狼闖入,還是穿著衣裳比較安全一點。

隻是,這一夜西門龍霆都沒有出現。

翌日,南宮雲歌被外麵的敲門聲驚醒,采青小心翼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妃,今日您和王爺要進宮,奴婢覺得,還是早些送老爺夫人出城吧,免得一會兒時間上來不及。”

“采青,你進來吧,他不在。”南宮雲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采青也隻有在外人麵前才會叫她王妃,平日私下裏,她一慣還是稱雲歌為小姐,所以雲歌一聽采青在門外說話的語氣,便知道她一定是以為西門龍霆昨夜在這裏。

門推開了,采青眸底閃爍著疑惑,昨日她明明聽王爺說,夜裏要來水雲閣,怎麼又沒來呢?而且王爺還說了,要和小姐一起送老爺夫人出城,現在看來似乎也得黃了!

“采青,走,咱們去冷玥閣一趟,叫王爺一起去送我爹娘,若是他不出現,恐怕我娘走也走得不安心,總是擔心我在這裏受委屈。哎”南宮雲歌無奈的歎了口氣,若不是為了讓爹娘安心,她根本犯不著大清早的去找那個臭男人。

南宮雲歌依然是一襲清爽的白色輕紗羅裙,和采青一前一後來到冷玥閣,她清冷的睨向門口的侍衛:“王爺昨夜在這兒嗎?”

侍衛一見是南宮雲歌,臉色顯得有些複雜,薄唇囉嗦了半天,卻連半個字也未說出來,雲歌不由的蹙了蹙眉心,不悅的低沉道:“采青,走,我們自個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