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就這樣停滯了,空氣似乎也凝固了,慕容輕風就這樣一瞬不瞬間的盯著南宮雲歌,看了好長時間,低沉沙嘎的嗓音,從喉嚨裏道:“別忘了你是炎蜀國的人。”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雲歌如今也是半個璃月國人。”南宮雲歌清冷的開口道,清澈眸底的冷冽鋒芒隱隱可見——

“還有一件事情我也要提醒你,你最好早點離開,他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南宮雲歌最後一句話,令慕容輕風眸底劃過一抹驚詫之色,西門龍霆已經懷疑上他了?怎麼可能?之前他出現在謹王府的時候,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的易容術,絕不可能那麼容易拆裝。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僥幸心理,南宮雲歌接著淡淡道:“你的背影是改變不了的。”

慕容輕風怔了怔,似乎有點明白了,確實如此,不論他的麵孔如何變化,即便是胸部多了點什麼,背影也是無法改變的,這一刻,他似乎也明白了西門龍霆為何聲名大振,他確實精明的令人感到害怕。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慕容輕風突然從袖中掏出一隻銀笛,遞向她的方向,低沉道:“你拿著吹試試看”

南宮雲歌清冷的眸底滿是疑惑,蔥白柔荑緩緩從慕容輕風的手中接過銀笛,低沉道:“這個是給我的?用來做什麼?”

“你先吹著試試”慕容輕風麵無表情,今日來琉璃宮,事情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幸而他事先還有其它準備,若是有朝一日,她後悔了今日的決擇,還有反悔的餘地。

南宮雲歌將銀笛放至唇邊,輕輕一吹,竟很容易就鳴響了,還未等她回過神來,一隻長得黑乎乎的鷹梟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穩穩的落在鏤空木窗上。

“這隻銀笛可以用來命令它,日後你可以用它和我聯係。”慕容輕風低沉道,這隻鷹梟可是他飼養了五六年的寵物,一時說要分手,還真有點舍不得。

“我不會用到它的。”南宮雲歌冷冷的道:“這隻銀笛還給你。”

麵對她遞過來的銀笛,慕容輕風並沒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冷冷的丟下一句:“平日裏它自己會覓食,不需要你照顧,若是需要它的時候,隻管吹吹銀笛,它便會來。”

說罷,慕容輕風冷著一張臉便離開了,看來這一次的璃月國之行,有些令他失落。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南宮雲歌將那封書信小心翼翼的收拾好,清澈如水的眸子泛起一陣漣漪,這封書信並不是什麼家書,而是炎蜀皇帝讓她探取璃月國的兵力分布,還有讓她偷兵符!

這種事情南宮雲歌怎麼可能會做?就算她是炎蜀國的人,可是她現在也是璃月國的妃啊,更何況前些日子,他們還一個勁兒的催促著她快些為太子誕下子嗣,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想讓她做潛伏在璃月國的細作了?

細作的下場通常都是很慘的,南宮雲歌在電視裏也見過不少,她可不會那麼傻,如煙的事情前車可鑒,更何況她也不希望炎蜀國利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小姐,太子殿下已經走了嗎?”采青從玄關處偷偷溜了過來,壓低嗓音低沉的問道,靈動的杏眸望著大門的方向,看著那抹離去的欣長身影,眸底劃過一抹疑惑:“這太子殿下看上去似乎是生氣了,小姐,您沒說什麼吧?還有家書送來了嗎?老爺夫人都說什麼了?”

“沒什麼特別的話,隻是隨便交待幾句罷了。”南宮雲歌看似雲淡風輕的道,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阿妙呢?你有弄魚給它吃嗎?”

“小姐,你別說這隻阿妙還真懶,躺在庭院裏曬太陽呢!說來也奇,它怎麼偏偏就跑到咱們院子裏來了呢?”采青歪著小腦袋,若有所思的想著,她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走,出去看看它。”南宮雲歌輕柔道,一邊朝庭院外走去,剛走到庭院內,阿妙一臉慵懶的半眯著碧眸,若隱若現的貓眼綠,看上去分外妖嬈。

見了南宮雲歌,這隻懶貓似乎睡意全無,突然一個激靈的起身,渾身的毛抖了抖,一下子便精神了,它這可愛的舉動惹得南宮雲歌和采青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阿妙卻突然朝長廊竄去,它的速度不算快,帶著若有若無的勾引意味,南宮雲歌和采青確實也跟著它追了過去,從長廊一直追到琉璃宮外,再順著青石小徑一路,不知不覺竟越追越遠,也越來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