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慕吟的臉色看上去更臭了,冷哼一聲,一拂衣袖便又接著搬貨去了,而他們的這一番對話,似乎也證明了西門龍霆確實不是混進隊伍裏的插隊之人,之前說話的那位順兒娘也就不敢再吱聲了,反倒是那位排在她前麵的翠雲姐低低的開了口——

“早就說了吧,你看看這位公子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看就是人中之龍,自然配得上咱們的女神醫,你差點兒就得罪人了。”

順兒娘更不敢吱聲了,幾個女人看著西門龍霆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進了醫館的大門。

“下一位——”坐在屏風之內的南宮雲歌,待裏麵的客人離開後,緊接著便傳換下一個,她這一趟去璃月國耽擱了好幾日,病人已經人滿為患了,估計這幾天都是排成長龍似的隊伍。

屏風外走進一道欣長高大的身影,晨光透過涼白的窗紙,點點傾灑在他高大健碩的身軀,如水銀流動,勾畫著那堅毅完美的線條,南宮雲歌抬眸的瞬間,整個人呆怔住了,那柔和的光暈籠罩在他的周身,掩不住他眸中流轉的冰冷和邪魅。

西門龍霆不疾不緩的走到她的跟前,一撩衣擺便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且瀟灑迷人,他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她,一句話不說,卻帶給南宮雲歌一種極其強烈的壓迫感。

“你來做什麼?沒看見外麵的隊伍都排成長龍了嗎?本小姐今日很忙,沒功夫陪你閑扯。”南宮雲歌冷著一張臉,不再看他那張鐫刻的俊臉,柔荑刻意不停的收拾著桌案上的紙張筆墨,看上去似漫不經心,可是從她身子的緊繃僵硬,西門龍霆可以感受到她的緊張。

她說謊,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得,隻是她刻意的忽略罷了,這個發現也令西門龍霆心底油升起一線希望,她昨夜的冷絕原本讓他墜入冰冷的穀底,可此刻,他再度感覺到了一絲溫溫的暖意。

“我是來看病的。”西門龍霆盯著她的眼,一瞬不瞬間的道。

“看病?什麼病?哪裏不舒服?舌頭伸出來看看”南宮雲歌公式化的口吻冷冷道,對他的態度,明顯的冰冷了許多,若是換作其他任何一位病人,她也絕不可能這般態度。

西門龍霆深邃幽暗的鷹眸,仍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不過倒也順從的伸出舌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像是在對她笑。

可是對麵的女人就像沒有看見似的,隻是例行公式的看了看舌苔,接著便提起紙墨開始寫方子,同時清冷的開口:“肝火太旺,其它沒什麼毛病,給你開幾副褪火的方子,回去煎了吃,一日兩次,飯前後服後都可以。”

看著她的柔荑龍飛鳳舞的橫飛。眼看著藥方就要寫好了,西門龍霆忍不住開口道:“除了肝火旺,我還有其它的毛病,請女神醫再幫忙好好檢查一下。”

南宮雲歌這才緩緩抬眸,清澈澄淨的水眸,清冷的對視上他略帶戲謔的鷹眸,冷冷的道:“你還有什麼病?”

“相思病。”西門龍霆倒是麵不改色氣不喘,低沉的道出了這三個字。

南宮雲歌的麵色稍稍僵了一下,隻是沒有太過於明顯的反應,不自然的回避開他的眸光,低垂下眼斂繼續寫手中的方子,清冷的嗓音再度從喉間逸出:“要治那種病,恐怕你找錯地方了。”

西門龍霆深邃幽暗的眸,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岑冷的性感薄唇,輕輕的微啟,醇厚迷人的低沉嗓音,從他喉間緩緩逸出:“除了你,再也沒人能治好我這病,你說我不來找你,去找誰呢?”

一句低低的反問才說出口,他粗糲的大掌便一把握住了雲歌的柔荑,兩隻手抓得緊緊的,她根本無法從中掙脫出來,也不知是費力掙脫,還是內心的羞澀作祟,南宮雲歌如凝脂般白皙的臉頰,竟泛起絲絲潮紅,令她整個人看上去嬌態迷人。

“鬆開你的手,我外麵還有病人,請你不要再無理取鬧。”南宮雲歌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清冷,雖然麵色泛起潮紅,可她仍舊大膽無懼的對視上他的鷹眸,冷冷的道:“若是有什麼事兒,回閬苑再說,現在是我工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