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自然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淡淡的凝她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青竹不悅的撇撇嘴,再回眸杏眸微睜:“公主你醒來了?”
“青竹,打從今兒起,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小黑子跨進寢宮半步。”
麵對主子沒由來冒出來的這句話,青竹杏眸深處的疑惑越來越深,公主分娩完一覺醒來問的不是寶寶,而是一名太監,著實有些異常。
不僅是皇後娘娘,還有公主,她們對待小黑子的態度都很反常,青竹心中暗暗揣測,卻也不敢多問。
“奴婢遵命。”
從青竹手裏接過寶貝女兒,西門蝶依的心湖卻無法平靜,其實之前她早就醒了,南宮雲歌和夜煜的對話她也聽得一清二楚。
夜煜的態度很堅決,他的堅定態度讓西門蝶依的心情變得愈加複雜,而南宮雲歌臨行前的警告也讓她開始不安。
原本以為她可以忘了他,原本以為就算再見麵也可以形同陌路,可就在她難產奄奄一息感受到他的氣息,聽到他鼓勵的聲音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永遠也做不到!
此時此刻,西門蝶依隻想一個人安靜的想出個兩全齊美的法子,母後說的沒錯,紙是包不住火的,如果讓西門龍霆發現夜煜還活著,定然會憤然大怒,到那個時候她受到牽連事小,而夜煜必然隻有死路一條,且再也無人能救得了他。
不管他曾經是如何的傷害過她,西門蝶依還是不要他死,她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著,活得像過去那般意氣風發,狂傲自大。
突然眸光一亮,西門蝶依腦子裏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那雙黑白分明的水眸落在懷中嬰兒稚嫩的臉蛋上。
“寶貝兒,怕是要讓你跟著娘過苦日子了。”
青竹聽她這麼說,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咱們公主生下的小美人,那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哪來的苦日子。”
西門蝶依笑而不語,她的心思這次怕是誰也不能說,就算是她最信任的青竹也不例外,她隻能在心裏默默說句:青竹,對不起!
翌日,公主帶著剛出生的孩子一起離奇失蹤,玉蝶殿相關的宮人婢女都被人下了蒙汗藥,足足睡了一日光景。
無一例外,守候在宮門的侍衛也被人下藥昏迷了幾個時辰,而對他們下藥的不是別人,正是公主殿下西門蝶依。
空蕩蕩的屋子裏,男人手握著一紙書信,這是女人刻意留給他的,張紙上字體娟秀整齊——
我已離開,你要好好生活。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七尺漢子石化當場,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就這樣毫無預兆的人間蒸發了。
“現在心滿意足了?我知道依兒離開,還是為了保你周全。你你還我女兒和外孫女!”
南宮雲歌激動顫抖的泣聲從屋門口傳來,男人沒有回頭,依然背對著南宮雲歌,喉結不自然的上下滾動。
“我會帶她回來。”
留下這句,夜煜徑自翻窗離去,他哽咽的嗓音暴露了他的情緒,他哭了!
南宮雲歌水眸閃過一絲異色,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未加阻攔,在心中暗暗祈禱一切平安。
三年,夜煜這一尋就是三年,這三年來他去過很多地方,幾乎走遍了整片大陸,卻始終沒有找到他想找的那個人。
西門蝶依真的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似的,桃花宮裏的桃花依然開得正豔,卻早已物是人非。
清冷的小院木門應聲而開,這裏是西門蝶依曾經住過的地方,雖然伊人早已不在,可夜煜卻一直讓人打理著這兒。
這裏有太多太多的回憶,都是傷感的,不堪的,夜煜卻依然會忍不住一次次的想起,愈發提醒著他曾經是那麼卑劣的男人。
記得她曾跪在桃花殿門口求他救凝霜那丫頭,他不僅未救,還因為凝霜的靈位之事在這裏羞辱了她
靈位!夜煜的鷹眸猛地暗下,因為他突然注意到凝霜的靈牌不見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當年西門蝶依救他一命後,他曾無數次來到這間小院,而那個時候凝霜的靈牌就擺在正西麵牆角的位置。
可此刻,他突然發現凝霜的靈牌不見了。
她來過!是她帶走了凝霜的靈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