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安九爺麵前,看了一眼連鳳丫後,飛快的將桌子上的豬下水製作的美味全部都拿上了二樓。
連家人一陣愕然,連鳳丫好久沒有說話,心裏卻有些古怪,剛才樓上下來的那人看她的那一眼,十分犀利,好像……對她有敵意。
“安九爺,這是?”
安九爺手握著拳頭捂住了嘴,咳了咳:“咳咳,這個啊,這人是老夫一個朋友,最喜美食。估摸他是被連姑娘家的食物香氣吸引了下來。莫怪莫怪,這家夥的脾氣有些古怪。”
說著,也拿出了兩張合約,像是事先準備好的:“連姑娘說的沒錯,比起那天的菜品,今天這些豬下水製作的美食口味絕佳。這生意,安九和你做了。”
“安九爺,這買賣,咱們就按之前說好的定下來?”連鳳丫問道,安九爺摸著他的山羊胡,“這……”了一下,轉過身去,老眼餘光時不時偷瞄一下樓梯口……這生意能不能做,怎麼做,現在可得等上麵那位爺說話,反正自己是做不了主了。
“這生意能不能做,讓老夫考慮考慮。”安九爺說道,連鳳丫稍有狐疑,是她太敏感了?她怎麼覺得安九爺剛才那聲比之前的聲都要大一些?
還不待她多考慮,安九爺見樓上遲遲沒有聲響,心中已經有了主意。轉過身去,看向連鳳丫:“連姑娘稍等,我讓人去準備紙筆。咱們也白紙黑字做一回。”
連鳳丫聽著,心中一喜:“成。就按照安九爺的話來。”反正安九爺是認同了這筆子買賣。不多時,小兒就把紙筆送了上來。連鳳丫眼神爍了爍:“安九爺,這協議就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寫,這賣豬下水的所得,每月月初那天,給我家送來上月一成紅利就成。我們家也沒有個識字會寫的,就勞煩安九爺您多辛苦些了。”
安九爺也不矯情,招手讓掌櫃來,寫了兩張一模一樣的協議書。
“東家,寫好了。”掌櫃的放下年邁的手,規規矩矩的退到了一邊去。安九爺不急著簽上他的大名,反而戲謔的看向連鳳丫:“丫頭,看看?”邊問著,還向連鳳丫晃晃手中的協議。
連鳳丫心中冷笑,可憐這位安九爺真的以為她不認字呢?麵上卻一臉憨厚的笑:“瞧您說的,安九爺您就不要再拿小女打趣。我信不過誰還信不過簡竹樓嗎?”說著麵憨人傻的反問安九爺:“安九爺,要不,您也再看看?這字據,白紙黑字寫下來,就容不得反悔了。當初張三爺不就是太自以為是中了套?”
安九爺聽了差點兒岔氣,一雙老眼看著麵前這張姿容一般,膚黑骨瘦的臉。瞧瞧,瞧瞧這丫頭,長著一張憨厚的臉,掛著一臉傻氣的笑,可聽聽她說的話……人才不傻呢,這丫頭精明著呢。
他才拿她不識字打趣,她就立刻提醒他張三那傻蛋自以為是被她下了套,一張字據讓張家人悔不當初。
安九爺搖搖頭,這姑娘,太睚眥必報了,未必就是好事。不由得想到了樓上那位爺送給這丫頭的雪肌膏,因著這個緣故,安九爺覺得,還是提點一下這丫頭吧:“連姑娘,可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何況連姑娘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村女,背後可有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