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之力,合為一起時,可使力量大大增強。
美公子視線從那四人身上一掠而過,眸底一絲輕諷,顯然,別人眼中繁複的九宮八卦站位,在他眼中,不過是小時候玩兒的遊戲罷了。
“可是公子……”持劍的陸不平卻如臨大敵,急切於勸說。
“敢問風雨雷電四使來區區在下這座小院,有何指教?”
一道閑適的嗓音,卻打斷了陸不平的勸說,美公子的嗓音,帶著一絲濃厚的鼻音,
雨夜中,他人美如畫,仿若謫仙人入人世間,便是話音中那一絲鼻音都更顯得懶散了。
“主子爺讓我等四人前來恭送藏幽穀穀主公子傾歌離京。”風使者平靜說道。
“哦謔?”倚門而立的美公子聞言,不急不躁,卻是顯得幾分趣味,玩味一般,挑了挑眉:“我若不願離京呢?”
我若不願離京,你家主子又當如何?……赤裸裸的挑釁。
夜雨比先前更大,
風使的聲音,透過雨幕,融在雨聲中:
“那我等隻能趕傾歌公子出京了。”
刷拉拉,雨點砸在青石板轉上,
聲響淹沒不了殺機重重。
一瞬間,蓄勢待發。
“公子,他們欺人太甚!”一旁,侍劍的陸不平一口不平之氣,淤積在胸口,
大雨讓人心更加煩悶,也躁動,
一下子,淤積胸口的悶氣爆發,陸不平飛身而起,淩空朝著風使刺了過去:
“公子,讓我來!”
倚門而立的公子眼神一變,情知,此刻再去阻止,一切不過枉然,攏在袖子中的纖白手掌,伸出半寸,又重新安穩地縮了回去,攏在袖子裏去了。
以一敵四,定然必被壓製。
哪怕是,陸不平的修為,要比這四人之中,任何一個人都要強一分。
雙拳難敵四掌,除非,強的不是一分,是十分。
看他落入下風,這一切,不過是預料之中。
美公子眼神一利,縱身一躍,那身子白衣,雨中竟絕美,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美公子,
竟然是個狠角色,
伸手徒手朝著那把利刃劍鋒抓過去。
預料之中的鮮紅沒有出現,那雙手掌細膩修長,依舊完好,卻是那被他握住的長劍,發出一聲刺耳的翁鳴聲。
嗡——
長劍一陣震動,劍鋒不受控地衝著持劍的風使劈了過去,
後者麵色劇變,雙手齊齊發力,一手控劍,另一隻手死死把住劍柄,雙手合力,依舊難以控製那長劍劍鋒朝著他這個劍的主人劈過來的勢頭。
其他三位使者,眼神也都變了,風雨雷電四使,合則生,分則死,無數個生死之中,磨合出來的默契無雙,
三人立即腳下九宮八卦位變化,齊齊閃避到風使身後,同時出掌,拍在風使厚實的背上,左中右,三道相同的力道,同時暗勁推出,
齊齊助風使控製住那已經失控了的長劍劍鋒。
但那劍勢雖然如願減退,明眼人都能夠預測到,這四人合力一起控製住那劍勢,其結果,這四人也得受內傷不可。
一陣詭異之風,頃刻而至,
黑色長袍,寬大袖擺一揮,那瘋狂的劍勢瞬間停滯了。
來者麵若冰霜,玉麵寒潭,就像是從極北雪山走出來的,不像是這世間之人。
那袖擺揮出去的那一刻,天上落下的雨珠都被震開了。
風雨雷電四使一見來人,麵色刹變,四人同時單膝跪地:
“爺,屬下四人辦事不力,請爺降罰。”
美公子原本已經落於廊下,此刻見到突如而至的那個人,他唇角輕輕一勾,說不上這是笑還隻是一個無所謂意義的表情,
一腳伸出,落在被打濕的青石板轉上,修長的身子,便踏出了遮雨的廊下,
雨中行,無狼狽之姿,卻顯幾分仙氣。
一步、兩步、三步……步步肆意閑雅,巫傾歌踏著青石板轉,雨中散步一般悠閑:
“我今日,看了一出好戲。你猜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