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雲錦的心理擊破,後有元夜沉的生理摧殘,糅雜成嚇人的夢魘。
雲兮淺越想越後怕,打著寒顫,驚恐的望向對麵床上的江衍。
雙手捂著脖子,仿佛上麵還掐著窒息的大掌,挑動著她脆弱的神經。
“你說,那兩個人是不是雲錦的朋友?否則他們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還對我們出手?”
“七夜尊主的名氣再大,我們也沒招惹過他啊,肯定是因為雲錦的關係!”
被打了一頓後,她已經不敢再對元夜沉胡思亂想了。
那尊主哪有半點憐香惜玉的修養?
一個大男人竟然對她動手,是沒有心的魔鬼吧!
那個女人,是怎麼敢留在那樣的男人身邊的?不怕哪一天被打嗎?
雲兮淺不知道,元夜沉眼裏沒有男女之分,隻有雲錦和他人之分。
他對他人再狠,也不會波及到雲錦,這就是區別。
想到雲錦臨死前充滿仇恨的猩紅雙眼,江衍抖了抖身子,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到了發頂。
他狠狠擰眉,“關雲錦什麼事?你在開什麼玩笑?被打傻了?”
“雲錦真要那麼厲害,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當初至於被我們弄成那樣嗎?更不至於在十年後,突然來找我們的麻煩!”
雲兮淺咬唇,情緒更加不好了。
“那會不會是雲錦?”
她忍不住把尊主身邊的女人,和雲錦重合。
臉完全不像,但那雙冰冷嘲諷邪氣的眼睛,卻如出一轍。
會是一個人嗎?
“胡說!”江衍反駁。
“那女人是我親手捏爆的心髒!我到現在都記得那是什麼感覺,還會有假嗎?心髒碎成肉醬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嘴上是這麼說,江衍心底卻慌得不行。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似乎還殘留著當時的觸感。
滾燙的跳動。
那會兒覺得痛快,現在有多後怕,就有多恐懼。
奇了怪了,他早把這種小事拋之腦後,結果這陣子忽然頻繁的回想起來,且一次比一次害怕。
難道做了壞事,真的會有報應嗎?
消停了十年,怎麼突然死而複生了?
“沒錯,雲錦已經死了,這肯定是意外,一定不會再發生了。”
雲兮淺失魂落魄的說,試圖自己說服自己,然而心底的不安仍沒有半分平息,更覺得雲錦和元夜沉可怕。
他們有種預感,好日子要到頭了。
那天後,渾身繃著低氣壓的元夜沉,回去帶走了被簇擁在長老堆裏的雲錦,怒騰騰回雲沉殿了。
一路上繃著臉,氣息冷的凍死人,半個字都沒說。
雲錦小心翼翼問了他幾句,熱臉貼冷屁股,最後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隨著沉默,氣壓愈漸低沉,紮的她皮膚疼。
雲錦納悶了,怎麼說話,他不搭理,不說話了,他好像更生氣了?
眼見氣氛越發僵硬,以至於呼吸都困難起來,實在頂不住的雲錦,試探的再次開口。
“那個你……怎麼了?剛才幹什麼去了?”
本以為他還是不會回答,沒曾想元夜沉竟然回答了。
雖然每個字都冷的跟冰塊似的。
“雲兮淺、江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