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名其妙失蹤後,我哥打聽出你被翟杜設的家屬誣陷,暫時關押在派出所的情況,他當時就想起和胡祖強有關,直接就去找了他,胡祖強也明人不做暗事,直言是報複你破壞了他女兒的幸福,又趁機強勢要求我哥放棄‘墨一’公司,不然就讓你把牢底坐穿,後來,我哥為了你答應下來。”
我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子,手一抖,筷子瞬間掉下,筷子頭又碰到盤子,“啪”的一聲,格外刺耳。
“墨一”公司是餘墨一畢生奉獻的事業,也可以說是他的命,他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投入到裏邊了,但現在,他竟然為了我,就輕易地拱手相讓了。
我被強大的負罪感糾纏著,雙手握成拳頭,狠狠地敲打自己的腦袋。
呂剛有所擔心,趕緊安慰我:“你知道就行,一會兒可千萬別表現出來,來之前,我哥不止一遍地叮囑我,不讓我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我越發的感覺不能饒恕自己,就在我恨不得殺了自己時,呂剛又說話了。
他輕輕地咳嗽下,然後說:“其實你沒必要太內疚,在這件事情上,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最後都會這樣選擇的,任誰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在那種地方受罪。”
緩了口氣,呂剛的眼睛變得亮亮的:“況且,你是個非常好的女人,值得男人為你這麼去做。”
聽到這句話,我抬頭去看呂剛,發現他的臉竟然有些發紅,下意識的,我一愣。
玲玲從衛生間回來,皺著眉頭感歎:“去個衛生間還排隊,明天肯定下雨。”
呂剛撇撇嘴:“你七老八十了嗎?還信這一套。”
玲玲當即伶牙俐齒地回擊:“老話能說不信就不信嗎?那依照你的觀點,人們常說的‘狗咬人,有藥治,人咬人,沒藥治’都是錯誤的嗎?”
呂剛毫不示弱:“不要胡攪蠻纏好嗎,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很快,兩個人為了老祖宗的事兒爭的麵紅耳赤,我隨即釋懷,呂剛就是個沒有長大的男孩子,方才的臉紅隻是他還未涉事愛河,才會在說些帶有感情色彩的話時那樣子的。
餘墨一從熟人那兒回來,我的心又開始洶湧澎湃地跳動,前腳到家,後腳我就一把抱住他,流著眼淚說。
“對不起,是我害你丟了公司,讓你遭受了從未有過的磨難,我是個罪人,你把我送進派出所吧。”
餘墨一瞬間明白了,他板正我的身體,讓我和他對視著,然後莊重地說。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在我眼裏,你是個無價之寶,任何財富都不能和你相比,公司沒了,可以再辦,但你要是進去了,我後半輩子就完蛋了。”
這是我聽過餘墨一說的最動聽的“情話”,我感動的再次抱緊了他。
事情坦白之後,餘墨一也就不再隱瞞,每天早出晚歸的忙創辦新公司的事兒,我也不再去打擾他,隻是在他出門前適時地做好熱乎乎的早餐,他晚上回到家,我就再弄一大盆熱水給他泡腳,讓他解除一天的疲勞。
我想盡自己的所能,細心地照顧餘墨一的生活,以此彌補帶給他的巨大損失,因為除此之外,我再找不出能為餘墨一做的其它事情。
這天晚上,玲玲給我打電話,說超市組長讓她問問,我還去上班嗎?如果不去他們就另外招人,我這才想起自己的假期早過了。
我毫不猶豫地說:“不去了,麻煩你向組長轉達我的歉意,因為這段時間太忙,忘記對他說了。”
餘墨一正在旁邊整理電腦上的東西,抬頭,問:“為什麼不去?你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我找了個理由:“太冷了,不想出門,還是等明年暖和點兒再說。”之後,為了防止被識破,我拿起餘墨一換下的衣服,轉身去了洗漱間。
等我進去的時候,我聽到電腦鍵盤上又開始傳出“劈裏啪啦”地響聲,這才鬆了口氣。
又過了半個多月,餘墨一打來電話,出乎意料地說晚上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