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心灰意冷,可當看到鞋櫃裏的皮鞋時,我知道付佩芝在撒謊,也明白靠她是不行的,我就衝著屋內大喊:“墨一,我知道你在家,這中間有誤會,你出來,咱們好好談談,行嗎?”
我是強忍著心酸說這些話的,我原以為餘墨一不在家,所以付佩芝才能順順當當地收拾我的東西,才能不顧一切地趕我出來,可他居然在,所有的這些他都知道,但卻沒有半句替我講情的話,就那樣狠心地任由事情的發生。
付佩芝再次對我推搡起來,我一邊死死地堅守著,一邊不停地呼喊餘墨一,在此期間,由於動作太過激動,我的短發變得亂糟糟的,還有幾縷直接竄進了嘴巴,而我卻渾然不覺。
僵持了差不多一分多鍾的時間,餘墨一從房間內走出來,他皺著眉頭說“媽媽,你先去休息,我來和她談。”
付佩芝不願意就此罷休,還要繼續的時候,餘墨一又喊了聲“媽媽”,她才非常不情願地鬆手,臨走前,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無視這些,幾步走到餘墨一麵前,剛想張口說話,餘墨一冷冷地說了句:“家裏有老人,有話到房間說。”,之後,他前邊帶路,我緊跟而上。
一到房間,我就迫不及待地陳述自己是如何被冤枉的,當然了,我把陪同付佩芝看病那天發生的事情也全說了,之後,我渴望地看著餘墨一,急急地說:“墨一,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的心因為緊張劇烈地跳動著,我的麵部肌肉也因為激動而在微微顫抖,可我都用最大毅力克製住,因為不想影響餘墨一的判斷,我想,他隻要考慮明白後,我們就能和好如初,生活也會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餘墨一緊緊地盯視著我,低緩地說了三個字:“我相信。”
一股喜悅湧上來,我高興的簡直就要掉眼淚了,可當我要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時,餘墨一又說。
“其實,我在醫院裏都已經想明白了,之所以還會發生剛才一係列的事情,是因為對於你和媽媽之間的矛盾,我真的有點兒力不從心了,也累了,所以顧煙,我認為我們還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為好。”
餘墨一說這些話的時候,是背靠著窗戶站立的,陽光自背部照射進來,恰好讓他的臉陷入到一片陰影之中,忽然,我就有些不認識他了。
我怔怔地看了他好大會兒,之後,我喃喃地說:“我不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趕快收回那些話,我也隻當什麼都沒有聽到。”
與此同時,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餘墨一狠狠地撫了把臉,:“顧煙,我把事情說的夠明白了,你還是接受吧,另外,我已經往你卡裏打了五十萬塊錢,作為這段時間你和孩子的生活費,好好照顧自己和咱們的孩子,好嗎?”
之後,任憑我怎麼祈求,餘墨一都好像沒有聽到,眼神投向別處,緊抿著嘴唇,始終一字不發的。
我說的口幹舌燥,也確實累了,終於懂得多說無益,傷心蔓延上來,我緩了緩,艱難地說出最後一席話:“既然這樣,我尊重你的選擇,祝你和媽媽生活的幸福,但錢,我是一分都不要的,”
轉身,我咬牙挪動酸軟無力的雙腿,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房間,來到外邊,我又撿起屬於自己的包裹,像個潰敗的士兵,片甲不留地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