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大街真冷啊,寒氣像一把把隱形的匕首,威力十足地穿透棉襖,直刺肌膚,由於之前因為激動出了一些汗,此時,我越發的感到渾身顫栗,忍不住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可身體的寒冷還能言說,內心的荒涼卻是觸及就痛,我抱著唯一相伴的包裹,掛著一臉的淚水,眼神呆滯,步履蹣跚地行走著,怪異的樣子使的路人走過去又停下來,或驚訝,或不解,或小聲低語,可我全都顧不得,隻是木偶般地往前走著。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我終於走到了和爸爸媽媽共同生活過的家,門被推開的瞬間,我渾身散架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大口喘了半天的氣,我才算恢複了些體力,看到桌子上、地麵上,家具上,都落了一層的灰塵,我硬撐著起來,也是為了給自己提提神,我走進洗漱間,找到毛巾,開始打掃房間。
可在擦拭牆壁時,那些高檔的極具環保的材料又把我拽回往事中,心隨之生疼生疼的。
我記得那是餘墨一自己花錢,在我毫不知情之下安排人裝修的,我還記得他在告訴我這件事情時,語氣和態度都沒有絲毫的敷衍,或者取寵於我的意思,自然的就像在辦他自己的事兒。
那時的他是那麼的在乎我,愛我,我們也是那麼的快樂和幸福,可如今,這些材料還未被打上時間的印跡,而餘墨一卻不再是原來的餘墨一了,感情也不再是原來的感情了。
眼淚再次湧上眼眶,又成串地從臉上流下,一滴接一滴地浸入口中,唇舌間當即變得鹹鹹澀澀的,當苦澀泛濫的時候,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跪倒在地,痛哭出聲。
“墨一,我愛你,你愛我,我們經曆了那麼多的磨難,為什麼在一切都好起來的時候又走到了分手的地步呢?我的心好疼,可,你會和我一樣疼嗎?”
“墨一,就因為我爸爸媽媽接連去世,這一切的罪過都要怪罪到我頭上嗎?可我也難受,也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啊,媽媽為什麼就不能包容我,而非要趕我走呢?”
這天,我酣暢淋漓地大哭了一場,等情緒平複後,我又拿著毛巾,堅持幹完了房間內所有的活兒,可停下來不到一個小時,我感到身上越來越燙,頭也變得昏昏沉沉的。
拿來體溫計一量,竟然三十七度五,因為懷有孩子,我不敢亂吃藥,就急急地出門打車,又在毫無意識下說出了人民醫院的名字。
到了後,經過醫生診斷,我患了季節性的感冒,也就是所謂的流感,為了防止病情於後期加重帶來更大的麻煩,他建議我輸一些對孩子影響不大的液體,我想了想,就答應下來。
又來到急診室,裏邊果然躺著很多的病人,老的、少的、年輕的,輸液瓶幾乎是一個挨著一個,我找了個最角落的地方坐下,停了一會兒,一個護士拿著輸液瓶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