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月亮,最終還是被人摘走了。
“啪!”邵鈞雅狠狠地拍了一下身旁的花叢,一朵芍藥被拍落在了地上,柔美如玉的花瓣碎了一地。
再美的東西都會突然消逝,她和一個逝去的人,又爭什麼氣呢。
邵鈞雅再抬頭時,神色有些木然,緩緩對顧明笙說道:“你昨晚和今天補救得還算不錯,後麵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我這個人,其實也挺小氣的。”明笙低頭,撿起了那枝芍藥,隻剩下了花骨朵,卻莫名一種含苞待放的美。
“鈞庭需要的是一個能和他並肩戰鬥的女人。”邵鈞雅吐了一口氣,沒再說話,想著自己的心事走了。
明笙反複琢磨著邵鈞雅最後一句話,心裏頭突突地跳。
邵家的麵紗,似乎被她輕輕地撩起了一小角。
明笙定了定心神,就給顧明珠打了個電話。
顧明珠顯然也沒料到她會給自己打電話,聲音裏充滿了氣急敗壞:“喲。我的好妹妹還有找我的時候,爸爸被調查的時候也沒聽到你打個電話來問一聲,今天怎麼就這麼有空了?”
明笙用平靜的口吻說道:“其實我是找邵景恒的,但是我直接找他怕你有誤會,所以有些話還是請你轉告他吧。”
“什麼話?你還有什麼話要和他說?”顧明珠如臨大敵。
明笙淡淡開口:“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有一說一,昨晚我和櫻櫻,多虧有他出手相助,今天早晨他又一早到醫院來看櫻櫻。我承他這回情,這樣一來,我們也算兩不相欠了。”
“什麼兩不相欠?誰以前欠著你了?昨晚又是怎麼回事,他一大早不是去開會麼,去什麼醫院?顧明笙,喂,你給我說清楚……”
沒理睬顧明珠的叫囂,明笙直接就掛了電話。
邵景恒這麼想做好人,那就替他好好宣揚一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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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初陽戰戰兢兢地跟在邵鈞庭身後,坐上了他的車。
今天是宋一照開的車,邵鈞庭和邵初陽一同坐在後排。
窗外陽光正盛,映得邵初陽的臉色顯得格外的蒼白。
邵鈞庭輕啟薄唇,問道:“初陽,你身體還不舒服嗎?”
聲音還是溫柔的,但好像又有些不是那麼回事。
“嗯,昨天回家休息以後,就好多了。”
“初陽。”邵鈞庭閉上眼,道,“我和你說個故事吧。我好像,還沒怎麼說過我和你爸爸的事。”
“好。”
“你大概也聽說過,我小時候很調皮搗蛋的,有一次因為在家裏受了氣,就捉弄了一個同學。你爸爸知道以後,就把我給打了一頓……”邵鈞庭雙眸緊閉,但唇畔卻掛著淡淡的笑容,“我小時候挨過很多人的打,卻還沒被我三哥打過。那次他打的真是狠。我不服氣,不過就是把那個人的書包掛在樹上了,他怎麼把我打得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