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梟哈哈一笑,道:“你不用把他數進了。他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他要是夠分量,就不會被扔到岷江一日遊了。你就說實話。我今日,就是與你煮酒論英雄的。”
邵鈞墨輕咳了一聲,麵上露出幾許尷尬,道:“說實話的話……我四弟和嚴大公子論能力確實是個中翹楚,隻可惜……識時務者才是真俊傑。他們都張狂過度了。”
“如果我再年輕十幾歲和他們比呢?誰更張狂?”嚴梟笑著給邵鈞墨倒酒。
邵鈞墨手一顫,更加地不解其意,遲遲不敢開口。
嚴梟眸子一轉,道:“令公子與他們倆比,如何?”
邵鈞墨臉色一沉,道:“那個孽子……不提也罷,他還嫩得很。”
嚴梟眼中卻露出了一絲哀傷,道:“如果這麼說,那邵家豈不是後繼無人了……?”
看樣子,嚴梟是要下定決心除掉邵鈞庭了。邵鈞墨轉了轉手中的佛珠,悲憫道:“我還能再為嚴先生效力二十年。二十年後,邵家總歸會有新的繼承人的。”
嚴梟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希望如此。”
……
邵鈞墨從嚴梟那裏走出來時,已是深夜。
帝都的秋夜夜涼如水,寒風撲麵,邵鈞墨卻覺得神清氣爽。
身上沾染著酒氣和Kingdom裏的浮華氣息,邵鈞墨不屑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衣,臉上浮起了不屑的神情。
紅酒美人。那個嚴梟,當真俗氣。
司機的車停在了另一條路上,邵鈞墨悠閑地往那邊走去,一片淡淡的小雪花飄下,落在他的肩頭。
帝都怎麼會這麼快就下雪了?邵鈞墨眉頭一皺,心髒猛地一縮,胸腔裏傳出一陣劇痛。
“嚴……梟……”邵鈞墨猛然倒地,手腳開始抽搐,咬牙切齒地念出了兩個字。
他的眼中,有越來越多的雪花飄過,邵鈞墨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一輛黑色的車子慢慢地停下,兩個黑衣男子下車,如抬牲口一般將邵鈞墨抬進了轎車的後備箱裏,再悄無聲息地駛去……
——
包廂裏。
嚴梟厭惡地用絹帕擦了擦剛剛和邵鈞墨握過的手,淡淡地囑咐嚴禹諾道:“你叫小阮把孩子和邵鈞墨交給她的證據都帶來。”
“好。”嚴禹諾笑道,“那個邵鈞墨,真是死到臨頭了還口出狂言。他還真以為自己能留下什麼東西。”
嚴梟眉頭一跳,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邵鈞墨那邊,你處理得幹淨一些。”
“是。”嚴禹諾點頭,道,“不過邵鈞墨死無對證,我們是不是就便宜邵鈞庭了。”“嗬。讓他在董事長那個位置上再做幾天。”嚴梟眸中光華再現,道,“這回便宜的也不是他。便宜的是邵鈞墨的兒子,聽說他可是反了邵鈞墨的水,站在了邵鈞庭那邊。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我總該見見。
”嚴禹諾略有些探究地問:“小叔的意思是要挑撥他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