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鈞庭握著拳頭輕咳一聲,鬆開明笙,轉過了身子,道:“和葉時晴在酒店裏發生的事,我記不起來了。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覺得,應該什麼也沒發生。所以,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哭了。”
明笙一愣,低聲說:“這件事上,我一直都相信你的,我也不是因為這件事哭的。”
邵鈞庭怔了怔,問:“那你哭什麼?”
“因為擔心你啊。”明笙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他怎麼就把事情理解得這麼複雜了。
邵鈞庭唇角一抽,道:“我不太習慣有人擔心我。”
明笙微微笑了下,她倒是挺習慣邵鈞庭這麼別扭的樣子。
她的笑容裏的幾分歡快,讓邵鈞庭覺得自己被輕視了,但又說不出什麼,隻能這般任由她笑著。
反正笑起來還挺賞心悅目的。
邵鈞庭輕哼了一聲,看了眼窗外漸漸昏黃的天色,道:“我餓了。”
明笙正在收拾桌麵上的東西,道:“咦。你不是把粥都喝完了?”
也就是不到一個小時的事,怎麼這麼快就餓了。
想到悉數被他倒進廁所裏的粥,邵鈞庭撇撇唇,道:“那麼一點,不夠吃。餓了。”
“啊,那你等等。我正好多做了一些,我讓景睿送過來。”明笙道。
邵鈞庭一皺眉,說:“還有粥?”
明笙點頭,道:“嗯。你胃不是一直不太好麼?雖然受的是外傷,但住院期間還是吃得清淡一些。你要是覺得……”
“出去吃吧。”邵鈞庭直接打斷了明笙的話。
明笙看了他一眼。
邵鈞庭蹙眉輕哼了一聲:“就是一點小傷,本來就沒什麼住院的必要。不想吃那些東西。”
看他那副倔脾氣的樣子,明笙笑笑,說:“也好。那我讓景睿晚些過來。”
聽到邵景睿三個字,邵鈞庭的眉頭蹙得更深:“你為什麼一直要讓他來?”
怎麼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提邵景睿。
明笙道:“因為景睿說……你狀況好一些的話,還是有些公司的事想和你說一下。他也是好意,不想讓你誤解……”
邵鈞庭現在這個狀態,臨時有些事是邵景睿在代管的。哪怕不涉及嚴梟,邵氏每一天的動作也都是分分鍾幾個億上下。
邵鈞庭的暗眸裏沉過一絲鋒銳,邵氏如今的資產是超過他想象的,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不可一日無主。
可他……卻失去了記憶,猶如案上魚肉,任人宰割。
但凡邵景睿有一點二心……
邵鈞庭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啞著嗓子道:“不要讓他過來了,讓他現在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何必找我彙報。”
反正真假他一時間也無法區分。
這種形式,對他來說沒有意義,他不如先蟄伏著觀察一段。
看著他隱匿在一雙黑眸後的深沉心思,明笙長睫微微一抖,伸手輕輕地碰了下邵鈞庭的手背,道:“你放心,景睿是站在你這邊的。”
她指尖的溫度很暖。邵鈞庭卻像被什麼燙了手一般,猛地將手背到背後,冷笑道:“嗬。我從昨天起就一直想問,為什麼邵景睿一直這麼維護你,生怕我記不起你,而你也這麼維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