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隨你怎麼想吧。我要走是我的事。”
等到有一天,你死在惡魔的手裏。我絕不會掉一滴眼淚。
別祈求我來救你。我後退著,離她越來越遠。
目送你,我的姐姐。你說你心裏我已經死去。其實,你在我心中早就死去了。
“安洛,我們走。”牽起他的手,我便要離開。根本不帶留戀。
“你若踏出大門一步!從此不再是陳家人!”
碩大的房間,溫度急劇下降。身後倆個傭人大氣都不敢喘。
陳家人?有何用。我再像行屍走肉一樣生活,那不真如你說的。我就死了嗎?
明明感覺是舍得的,可我流下了放不下的眼淚。
“好,姓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她泣不成聲,踉蹌的又要倒下。扶著旁邊的桌子穩住步伐。狠狠喊道:“給我抓住少爺!他要是邁出陳宅一步,你們都不要幹了!”
我家的全部保鏢一湧而上,把我跟安洛拆散。我死命掐著他的手,他一點沒有想抓住我的意思。
一人的力氣,太弱小了。我最終被抓住了。
安洛靜靜的站在那,任何波動都沒有。無盡的挫敗感蔓延開來。
拋棄。又是拋棄嗎?
“子燁,等我。我會回來把你帶走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邁出陳家大門。
我完全沒了反抗的力氣,任由他們抓著。望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他走了,一點一滴都沒有留下。除了留下拋棄的罪惡。
等你?等等等!為何你們都讓我去等呢?
我想,你會一去不複返。讓我在空洞的大宅子裏,像曾經等他,期待他一樣。
絕對不會錯的,你們都一樣。
雖然我不愛安洛,可我已經把他當成可以依靠的人。
我沒有窒息,沒有哭泣,沒有心痛。
就靜靜的目送他離開而已。或許說,心已經麻木了。
此時,我在哪裏?
在哪裏又有什麼意義嗎?反正逃也逃不出。
睜開眼睛,熟悉的房頂。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跟那個人多少次雲雨我都望著眼前的屋頂。
很久沒來住,還是一塵不染。
姐姐對我徹徹底底失去了信任,她把我交給飛雲處理。我又一次落到了他的手裏。
三天了,跳窗、逃跑、自殺。屢試屢敗,全部都是徒勞罷了。
鑰匙孔發出哢哢的響聲,我明了。
他來了,我愛著的魔鬼進來了。走近我,那股邪魅的氣息使我呼吸無法順暢。
他坐在床邊,溫熱的手撫摸我的臉頰。輕柔的。
眼神裏,全都是自責跟心痛。可我麻木不堪。我連笑的力氣都沒有。
這裏機關重重,遍地都是他派來的保鏢。除了死,我別無出路。
地獄,不過如此。
“怎麼樣?有點力氣了嗎?子燁,你能不能乖一點?我實在不想再給你注射那些鎮靜藥物還有降糖藥物了。別逼我了。”
我多麼希望有一天那個醫生能夠失手給我注射過量呢?如此,我永遠看不到你。永遠沒有神經去痛苦。
我太痛太痛了,連呼吸都是負擔。
“你別再撫摸我,不然今晚我不會讓你睡個安心的覺。”
他的手頓在那裏,許久,收了回去。失望的看著我。
“你還要叛逆嗎?”
我沒回答他。他大聲歎氣,手扶住額頭。內心早就氣急敗壞了吧?
“好!看來你又有些力氣了!來人。給少爺穿衣服,帶著跟我走!”他一聲令下,門外的黑衣人走進來三兩個。侍候我穿衣,攙扶我緊隨他後。
帶我去哪裏?我不知道。怎麼折磨我,隨他吧。
統統都來!我都承受著。
已經是夜了啊?黑白顛倒,過的混混沌沌。我連晝夜都分不清楚。
三天沒從屋子裏出來,我接觸大氣有些眩暈。微微的,不礙事。
我萬萬沒想到,他帶我來的。是豪門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