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子燁，我放不下你,我愛你。”
“不打算放我走嗎？” 我從床上站起來,差點又踉蹌倒下去。吃力走到了地毯上與他對視。
他被逼點點頭。
他不放我走——答案。
我明了的苦笑。拿起手中的刀,惡狠狠的向自己右胳膊劃了一下。血液頓時湧出來。疼痛布滿全身,我沒敢向大動脈拉去,我沒決定結束我的生命。
“不！！！子燁！！”
“別過來！”他準備衝過來,我舉起刀威脅他後退。自己也條件反射退了一步。他見我要來真的,小心翼翼收回腳去。擺著手安慰我。
“別衝動寶貝。別傷害自己,聽我的話,放下刀子！”
好疼！我咬著牙。抬頭怒視他。“讓我放下刀子？可以。放我走。”
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漸漸垂落下去。輕輕的,跟西服幾乎沒有摩擦。激動地情緒得以平複,跌到穀底。他的表情我盡收眼底。
“跟我在一起真的那麼痛苦嗎？”
他很少哭,哭不適合他。他卻一次一次的哭泣,被逼無奈的。
不錯,痛苦極了。生不如死。
靈魂與肉體的分家遲早讓我變成一個行屍走肉。
他怎麼會明白。
“你覺得呢。”我反問。
“我想是的,就算擁抱你的時候,你的眼睛裏也沒有了曾經快樂。”他回答。
“你明明知道。”
血一直流,順著我的手指滴在地攤上,滴答滴答。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看。
“我是自私的,我天真的以為時間久了,事情你明白的多了你就會理解我,你還是愛我的,你會忘掉一切。可我錯了,你並不快樂,你心裏每時每刻都在流眼淚,為了掙脫離開我,你是如此怕疼的人竟無情的傷害自己。”
他一直在哭,一直一直一直。他的眼睛從來沒有對上我的眸子。就靜靜看著我滴血的手流淚。好似,在與另一個人講話。
他吞了口氣,繼續道：“我錯了,我以為可以彌補的一切。都彌補不了。隻會讓你越來越痛苦。我見不得你受傷,我更見不得你離開我；如果倆者要選其一......”
這個決定關係著我的一切,它是我下的一個賭注。輸贏天注定。
屏住呼吸,我等待他思考後的結果。
“如果倆這選其一的話,我寧可你把刀子刺向我的心髒。我遺憾我如果少愛你一點,我也不會做這麼痛苦的決定。你走吧。”
他沉重的吐出最後三個字。
我的心放下了,被他沉沉的話語。直落到腹中。
謝謝你,給我一些欣慰。讓我覺得你對我還有一絲情。
這次,換我哭了。應該是疼痛時哭出來的眼淚,卻在他說要讓我離開的時候流了下來。
我的心情很複雜,說不清。應該高興我能重獲自由,在此時,竟不舍讓麵前男人溫和悲痛的臉消失。
我如癡如醉的看著他,看出了神。
“再不走,我真的忍不住改變主意。”
我擦了擦眼淚,明白他的話。“謝謝你。”感激看他一眼,又轉頭望了張媽一眼,她被嚇傻了。我告訴自己沒時間了,不要管別人了。便趕緊回頭向門外走出去,保鏢們也紛紛讓了路。
“子燁！”
不會改變主意吧！我停住腳步,就算我拔腿就跑,他想抓住我也輕而易舉。
“今天放你走,你會不會恨我少一點？”
“也許吧。”
“我愛你。”
他的語氣穩重極了,沒用任何華麗的情感修飾。
但這一次,是讓我聽得最清楚的一次；也是最真切的一次,一下子就滲入心扉。
就像,那天在海邊他對我說我愛你的感覺一模一樣。
還以為他永遠不可能說出那麼真切的話來了。
開始瘋狂的愛他,他對我說了我愛你。
放手釋懷的分離,他也對我說了我愛你。
感覺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我沉默了好久,開口道：“我知道。”
我深深明白,你對我有過情有過意。不過現實的繩索不讓我們相愛。我給不了你陳家姑爺的稱號,更無法給你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