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多想我不曾是常飛雲,可你還是陳子燁?”
他背對著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絕望的閉上了雙眼,自己聽著心碎的聲音。
常飛雲,真的不能愛陳子燁嗎?他說的深深引起我的好奇。
我小跑出去,他也沒再叫住我。我望著他,他還站在那裏,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裏,依舊一動不動。
我明了,出了這座宅子意味著什麼。我任何靠山都消失了。
世界對我來說,是新的。
我身無分文,更不知道要去哪。
上海還是同樣的上海,我充滿了恐懼。
走出豪宅,繞過鐵欄杆。眼睛一刻沒離開這裏。
這裏的花啊、草啊、書啊、海啊....怎麼都拋棄不下。
走著走著,不經意一輛寶藍色跑車像一條飛奔的獵豹,我幾乎沒反應過來,風太大被吹的迷了眼睛。
等我反應過來,發現車在不遠處向後倒著,駛向我。
料定是他。
車子停在我旁邊,黑色的玻璃慢慢下降,先是金黃色的頭發被陽光照得發亮。英俊的臉被墨鏡遮住大部分。但不阻擋他的氣場。
“你逃出來了?” 我不做回答,圍著車子繞了半圈,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帶我離開。”
“你生氣了。”
“我讓你帶我離開這裏。”
強硬的口氣讓他無法再問,他擰不過我的,隻能選擇乖乖開車先離開。
別去回頭,不要回頭。說不出的滋味,總覺得昨天就在眼前。
那些溫熱的甜言蜜語啊、翻江倒海般的纏綿啊、刻骨銘心的愛情啊。我毫無保留的留在了這裏,留給了他。
精神崩潰使我身體疲倦。
車子穿梭在車水馬龍的道路,我有說不出的陌生。
明明是上海,就像身在異國他鄉。不知為何,是否與心態有關呢?
“我們去機場,然後飛回我家。我帶你走。”
不想言語,不想說話。原來哀莫大於心死。
花總是會凋零的,盛開也不過在過去罷了。
“你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我這件事情辦的很混蛋,我的苦衷我會慢慢給你解釋。我處理完那些事情,第一個趕回來救你。發現你逃出來了。你說句話好不好?別嚇我。”
他不斷往我這邊望,我依舊看著窗外。
無法放縱的痛哭一場,這種感覺如此孤單無助的,我深深體會著。
內心疼的五髒六腑都快碎了,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
“子燁,那個混蛋究竟把你怎麼了?”
他猛地刹車,手憤怒的砸向方向盤,我抬頭看了一眼,是紅燈。他怒氣不小,也沒激起我一分熱度。
“他沒對我怎麼樣,還是亦如從前。隻不過是我下jian為和他離開而難過。這樣,你滿意了嗎?”
他繼續發動車子,不知怎麼勸我。又陷入一陣沉默,我覺得他會比較尷尬。
“子燁,我回去的原因是因為紐約的一塊地皮,原本它就是我們安氏的囊中之物,可你們豪門卻把支持權給了威廉世家。我父親氣的一病不起,我隻能拋下你不辭而別。你能理解嗎?”
“我早就猜到了。”
“你可以原諒我嗎?”他誠懇的像認錯的孩子,語氣柔軟的深入我的心。
“安洛。”我認真而嚴肅的喊出他的名字,他也變得一本正經。與我對視。
“我不想玩什麼你情我愛的戲碼。你給我職位與錢財,我把我自己給你。”
墨鏡裏看不出他的神情,卻可以感受他散發的悲傷情緒。
我現在一點都不心疼,更不會心軟。麻木不仁的我,再也不會對人敞開心扉運用七情六欲對待。
情啊愛啊,我統統丟給回憶,然而記憶的屏障就交給時間去擊碎吧。
“你不能對我認真一點嗎?” 他沮喪的問。
“不,安洛。如果你想要一個相伴一生的伴侶,現在立馬停車。”
我決絕的態度大不如從前,他是個聰明人,能明白。
頓了頓,他開口道:“我知道了。我給你職位,給你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