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何路是長宿,冥遊何處方是涯,”他們身後忽然響起刺耳的誦經聲。
兩人扭頭一看,“啊,他——他的臉”女孩驚呼。
一個麵色蒼白,身穿黑色修士裝束的老頭,站立在後方,路燈下忽閃的老臉,格外令人膽寒,臉上沒有五官。布滿了紫紅色的屍紋,頭發披散著。老人伸出布滿青筋的手,走近兩人,輕輕的撫摩兩人的頭,兩人嚇的一動不動。
“睡吧,睡吧,冥河在緩緩流淌,阿枷山的骨鳥們,盡情的唱誦吧。”老修士喃喃的念叨。
兩人如同著了魔一般,身子緩緩往後仰。
“喀嚓——喀——喀喀”一聲聲骨節裂開的聲響,女孩往後倒下的身子凹的過彎,斷開了,粘稠的腸子崩了出來,紅色的血漿往外湧冒。
“喀嚓——喀——”男孩身子也跟著崩斷,兩人四截身體倒在地上。
“是你,當年造的孽還不夠嗎?還我淑儀,你——你告訴我,淑儀為什麼自殺”父親不知道什麼什麼時候出現在老人身後。
老人沒有轉身,說:何為生,冥幽多哀怨,世間皆幻像,施主,你是不是要找她?”說完,老人扭過身。
“你,淑儀——你是誰?父親看著老人的臉,驚呼:你,你不是——?”
“哈哈,嘻嘻,你不是要找我嗎?老人聲音變成尖利的女人叫聲,聲音顫顫的,在寂靜的黑夜分外刺耳。
一陣幽怨的笛音在父親身後響起。父親緩緩的倒了下來。
“交給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老人問。身後是空曠的小巷,沒有人。
“都辦好了,隻是——?身後響起奶生奶氣的娃娃聲音,一個人影緩緩出現在小巷盡頭,一個老女人披著厚厚的頭巾,隻露出雙眼,正是在家中裝扮成吳媽的女人。,慢慢地走到老頭身邊。
“隻是什麼,說。”老頭厲聲問道。
“隻是小鬼被他父親用佛花暗遁給跑了,我當時怕暴露身份,不敢阻攔。”
“那件東西呢?老頭問。
“剛才我親眼看見李川石給老鬼了,家裏沒有,想必在老鬼身上。”女人說。
“親眼,哼,你還有眼嗎?老頭猙獰的笑了,說完女人眼眶先是流出血絲,女人怨毒的看著老頭背影,緊接著血越流越多,眼珠吊了出來。連接著內筋,在胸前晃蕩,女人蹣跚著走到父親身邊,彎下腰,在父親身上摸索著。
一陣冷風吹來,路上的殘葉被風卷的到處亂飛。
父親忽的睜開眼,右掌伸出,變爪,運力抓在女人頭上,用力一提,頭連著女人長長白白的半截脊柱骨被活活的拔出去了,女人頭在空中一扭,咧開嘴,慘慘一笑,張開血乎乎的牙齒,咬住父親手腕,脊柱向上翻起左掃,硬生生砸在父親頭上,頓時父親頭顱爆裂,黃白花花的腦漿噴出,女人頭顱蠕動著爬上去,盡力吮吸著——
雪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門被冷風吹的忽開忽關,發出吱吱的聲響,月光像水一樣的浸入屋子,夜,分外寂靜,借著門口的影子我看見來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啪”門外的黑影將一件長條形的東西扔進屋裏,我仔細一看,是一束柳枝,慢慢的地上的柳枝由青綠色逐漸變的枯萎,我想起父親告訴我,以前盜墓的人多用柳枝探路,看裏麵有沒有僵屍遊魂,古人取柳枝,除了本身功能以外,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告喻後人,進墓開寶,要細水長流,不可把事情做絕,不給死者留一件物事。如果柳枝枯萎,說明墓穴不幹淨,難道屋裏——想到這兒,我背心出了一身冷汗。來人看見柳枝枯萎,皺了一下眉頭。
一陣風吹過,門又開了一點兒,借著月光,我看清楚來人,是常五,我不禁高興萬分,忽然想起吳媽的事,全身冷了下來,我心頭一動,轉身看了看屋角,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原來蜷縮在屋角的吳媽屍體居然不見了,隻是在地上留下了一灘凝固的黑血。
一陣低沉的抽泣聲傳入我的耳內。我轉過身去,心裏不禁打顫,一個肥胖的身軀在月光下詭異的爬在地上,緩緩向門口挪動,仔細一看,正是吳媽。吳媽用手往前爬著,本來豐腴的手變的猶如枯死的樹根,身子每往前挪動一步,地上就拖起一大片血水,吳媽的身影在月光下變的陰森冰寒
“五子,救——我,救——我。”吳媽發出幽弱的聲音念叨。
“五叔,她不是人,快走,五叔”我急的大喊。可是五叔似乎聽不到。
“這該死的光圈”我不由的焦急起來,我感覺現在我被光圈隱遁了。好象處在另一個世界中。
五叔雙臂環抱著,冷冷的注視著屋子,並不看吳媽,等到吳媽爬到身邊,五叔彎下腰,伸出一隻手,準備拉她起來。
吳媽用手抓住五叔胳膊,佝僂著身子緩緩站起來,,突然趔趄了一下,五叔趕緊伸出右手,準備抓牢吳媽,從側麵我看到吳媽眼光閃過一絲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