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的下身突然伸長,像蛇一樣纏在常五身上,血紅的舌頭暴漲,緊緊的纏住常五脖子,忽然常五的身子空了起來,吳媽纏住的隻是常五的衣服。
常五呢?屋子裏忽然閃起了三道亮光,恍如幾道閃電劃過,吳媽的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忽然我覺得脖子一緊,後麵領子被人揪住,提了起來,我本能的雙腿連環後踢,身子往前翻,這是我家的秘傳殺手三式之一:獅子滾繡球。這招攻守兼備,若是想脫身,隻需借助後蹬之力就可。若是想攻敵,身子翻起時,頭竄下,雙掌連環擊出,傷敵於無形。現在無形有形都無所謂了,目前我逃命的想法高於一切理想,隻想趕緊扯旗開溜。現在想想老爸對我的評價還是很中肯的,老爸說我有大智時未必有大勇,有大勇時失其大智。雖然我力氣小,不足以傷敵,卻可以脫身。我感覺腳踏踏實實的踢住了後麵的人胸膛,心頭一喜,誰知腳猛的被人抽起,頭不由自主的往下栽。我正想雙掌連環擊出,對方抬腿屈膝,硬生生封住了我的攻勢。我心中不禁涼了半截。以後要是再說誰家有祖傳秘籍,殺了我也不會相信了。
“別動,跟我走。”我聽出是五叔的聲音,我停止掙紮,五叔把我身子往後一甩,扛在肩上,快步衝出門去。
遠處幽怨的笛聲正慢慢飄來。我經過門口時,看見吳媽身子斷成三截,在地上蠕動著,無數個小蟲從裏麵鑽進鑽出,靠,我現在才明白,青幫第一快斬的名號真不是誰都可以戴的,走過吳媽身邊時,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聽父親說:在西北,若是一家男人恨盡女方,可在對方死後,門前灑一碗清水,表示天河,可永不相見。我這一吐,其意盡在不言中。靈不靈就看唾沫水分有多大了,水,我一想到這,心中不禁一動。
衝出門口,我發現天似乎變的更暗了,暗想不對勁,因為現在已經拂曉了,院子裏彌漫著淡淡的白霧,我發現遠處立著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從輪廓上看很像父親,心中不禁一喜。
這時我感覺常五的身子在輕輕顫抖。常五的外衣在遭到吳媽攻擊時脫掉了,現在身上穿一件黑色緊身衣靠。手裏拿著一把黑黝黝的短刀,我心中一動,我從小到大從沒見過五叔用過兵刃,這一次,想到這兒,我不禁好奇的往五叔拿著的刀上看去,這把刀隻有二尺來長,刀身彎彎曲曲,像一條蛇,上麵雕刻著奇怪的符文,血槽很短,刀刃泛著青光,刀柄刻成人頭骨形,頭骨,想到這兒,我不由得一驚,難道,難道這把刀是傳說中的“千煉怨斬”,我以前聽父親說起過,恒古時代,是天師的鼎峰時代,那時怨靈肆虐,天下天師分為南水幻和北冥靈,兩派之間素有積怨,到了後期,南水幻勢力漸大,北冥靈漸漸沒落,當時有一個北冥靈天師,法力深厚,但是為人過於剛正,走了極端,不管是冥魂還是怨鬼,隻要抓到了就封殺,因此和怨靈之間仇怨甚深,後來這位天師為了重振北冥靈,想鑄造一柄奇刃,他把怨靈冥魂都封印在裏麵,也是造化弄人,這把兵刃在快鑄成的時候,有幾個昔日的仇家前來尋仇,天師措手不及,被斬殺,魂魄也進了未鑄造好的兵器裏,裏麵原有的怨魂恨極了天師,和天師互相侵噬,北冥靈的弟子為了紀念恩師,效仿幹將莫邪之風,選出五大弟子,以血淬刀,誰知因為刀中封存怨靈陰氣太重,反而愈加趨邪,因此這把刀怨氣極重,後人把它稱之為“千煉怨斬”。這把刀鑄成時,具說天地哭,鬼神泣,血雨粟,在場的北冥靈全部吐血身亡,無一存活。後來兩派為了爭奪這把“千煉怨斬”,發生了幾次爭鬥,兩派勢力大減,到了後來兩派在爭鬥中逐漸都沒落了,“千煉怨斬”也不知去向,成為千古之謎。
看的出,常五手中的這把刀就是當年遺留下的古刃。現在我明白為什麼吳媽為什麼剛被斬殺身上就冒出那麼多蟲子,那是屍蟲,人剛死是不會有屍蟲的,但是因為“千煉怨斬”怨氣重,能夠加速屍體的腐爛程度,所以才會有屍蟲。
黑影一步一步的走近,影象逐漸清晰,是父親。父親身上衣衫破爛,披散著頭發,但我能認出這是父親。
“小柯,來——來呀,到爸爸身邊來——來,來。”父親的聲音細弱幽長。
“是父親,快來救救我呀,我和五叔在這兒。”我爬在五叔背上大聲呼喊。
“來——來呀。”父親臉上猙獰可怖,沒有理會我,隻是陰冷冷的笑著。父親雙眼已經突出了眼眶,直勾勾的盯著我們,伸出了冰冷潮濕的手。
“對不起,老爺,我會遵照您生前的遺願,為了少爺,五子得罪了。”常五虎目含淚,大嗬一聲,飛身躍起,手中“千煉怨斬”向前揮出,隻見刀刃發出一尺來長的青滲滲的光芒。
“常五,你幹什麼。”我見常五居然向父親揮刀,不禁大驚,情急之下雙手用力卡住常五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