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回到洞穴裏的時候,我扭過身,看見地穴人依然非常緊張的看著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我拿起一顆果子,向對方晃了晃,我看見對方的臉上勉力擠出一絲笑容,然後不停的點頭,似乎在示意我趕緊吃下去。
我拿著果子,在手中把玩著,並不去吃它,這時地穴人的臉上的表情變的更加緊張了,並不時趁我低頭把玩手裏的果子的時候,把頭扭向一邊,看看對麵的岩壁。
雖然我裝做不在意的樣子玩弄著手裏的果子,但我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對方,即使我低下頭的時候,我也在用眼角掃視著地穴人的一舉一動,當我注意到他的眼角不時瞄向對麵的岩壁上時,我心中明白過來,也許秘密就在那裏。
地穴人臉上的表情由焦急變的幾乎接近於憤怒了,我覺得戲弄對方的把戲也可以到此結束了,於是我把果子送入嘴中,“喀嚓”一聲,大口的咬了下來。
地穴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他看著我大口大口的吃下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衝對方揮揮手,地穴人聽話的衝我點點頭,然後轉身向洞穴口走了過去。
我趁著對方轉身的一瞬間,急忙把口中的碎果肉吐了出來,正在這時,即將走到門口的地穴人突然扭轉過頭來,我的心猛的提了起來,一時之間我反應不及,急忙用手拍在剛才吐出的果肉上,幸好對方距離我有一段距離,沒有看見我露在外麵的碎渣滓。
地穴人回身看了一眼,並沒有特別的在意,他看見我在注視著他,衝我呲了一下牙,笑了一下,笑容裏顯得有些意味深長,我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抬腳進了洞穴裏了。
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我正要起身看看究竟在岩壁上麵有什麼東西值得對方如此擔心,豈料我剛一起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又坐了下來。
我記起剛才這個地穴人跑進來的時候,洞穴裏曾經傳出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雖然他現在回去不必這麼急,但是為什麼洞穴裏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呢?
難道說他並沒有走,還躲在暗處觀察著我。
想到這兒,我的心裏不禁警覺起來,又把腿抽了回來,然後躺了下來,按照平日的習慣,我現在應該睡著了,說來也怪,平時我並不是一個很貪睡的人,對於我一天的時間安排來算,有六、七個小時的睡眠就足夠了,可是現在到了這裏,為什麼變的這麼疲倦。
可是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今天吃完果子,不,應該說是按照到了吃果子的時間,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一躺下來就呼呼大睡,而是格外清醒呢?
難道說問題出在那些果子上麵,或者說果子裏含有某種催眠安神的成分,可以讓人更快速的進入睡眠。
但是按照藥物分析,一般具有催眠效果的藥物對大腦都有抑製成分,因為大腦中讓人始終保持清醒狀態的是網狀係統中上行腺,而具有催眠效果的藥物就是抑製這種上行腺,所以我覺得如果這些地穴人長期服用這種果子的時候,神情會變的非常抑鬱,決非像我平時所見到的那樣,興奮不已。
按照醫學常識,如果長期服用具有催眠效果的藥物,唯一能夠激活他們腦細胞的隻有一種藥物,就是——丙咪嗪。
丙咪嗪有點兒類似於興奮劑,隻是和興奮劑不同的是,大量服用丙咪嗪,會使人產生瘋狂狀態,但是隨即而來的就是抑鬱,所以服用丙咪嗪,很容易會產生藥物依賴,因此在醫學上屬於禁藥。
因此我對眼前的情景有些迷惑了,按照我這幾天的反應,我幾乎可以肯定促使我沉睡的根源來源於這些長在岩壁上的果子,但是為什麼長期服用這些果子的地穴人並沒有任何抑鬱的反應,反而和正常人一樣,難道說在這裏還有什麼隱藏的東西可以起到刺激他們的作用,讓他們恢複到正常嗎?
采藥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在有毒物的地方,無論是毒花、毒草還是毒獸,凡是在毒物附近,必有抑製毒物的植物或者其他東西。
我回想起剛才地穴人不停的看向對麵的岩壁,而且我記得在睡覺前的時候,那個死去的小地穴人也是喜歡呆呆的看向岩壁,而果子又生長在岩壁上,看來刺激這些地穴人腦細胞,能夠讓他們恢複精神的東西也必然在這個岩壁上。
正當我沉浸在一係列的思索中的時候,突然我發現從剛才地穴人進去的那個洞穴裏出來一條長長的黑影。
我心裏一陣哆嗦,難道說這個黑影就是所謂把這裏製造成魔窟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