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對我的友善來自於我把那座鐵索橋破壞了以後,可是那是他們通往獲取糧食(也就是果子)的唯一出路。
我對眼前所發生的事情越來越不解了,我把目光又集中在眼前的這個“龍虎禦廷鎮撫巡鑒”盒上,我盯著那兩顆閃閃發光的藍色龍眼,想了一下,隨即閉上眼睛,手指順著金龍的身子慢慢的往上麵摸。
本來我還以為在盒子裏會有什麼機關暗箭一類的東西,可是我轉念一想,沒有哪個皇帝會這麼玩命,自己設置一道定時炸彈,哪天打了勝仗一高興,就拿著盒子亂摸,稍有不慎,觸動了機關,就龍馭上賓了。
四周一片寂靜,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很清楚。
我的手摸索到金龍眼睛的位置,食指和中指分開,分別點中兩隻眼睛,然後屏住呼吸,一咬牙,重重的點了下去。
盒子沒有反應,我睜開眼,望著眼前這個盒子,這時我發現四周似乎有些騷動,我抬起頭來,看見對麵人群中的眼神,先是失望,隨即又流露出了一種憤慨的神色,我心裏一慌,突然我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在西部一些原始的部落裏,那裏的人還很落後,對天神的信奉遠遠超出了一般常理,所以在很多情況下,他們都憑借上天的意誌去做一些事情,甚至對一些犯了錯誤的人的懲罰,也源自於上天的授意。
如果有外鄉人到了他們那裏,到的第一天,他們會好酒好肉的招待你,讓你美美的睡上一覺,到了第二天,他們會把外鄉人五花大綁起來,送到祭壇上,然後在上麵放一個木桶,桶裏放上一塊石頭,再放上一條毒蛇,讓外鄉人把手伸進去,如果他能安全的把石頭拿出來,那麼說明他就是朋友。
如果他被毒蛇咬死,那就說明這是上天授意的。
難道說這個盒子就是對方為了考驗我是否是敵人而設置的一道難題。
看來我是交了白卷。
我看著眼前這個原本珍貴無比的“龍虎禦廷鎮撫巡鑒”盒,現在反而成了我的催命符,因為我已經發現,四周的洞穴人正在逐漸的圍攏上來。
我抬起頭,看見對麵的長者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去,後麵的洞穴人群從中間分開了一條道,長者從人群中慢慢的走了出去,分開的人流又合攏了,慢慢的向我走來,眼神透露出的光芒仿佛一支支利箭,淩厲的注視著我。
我閉上眼睛,心灰意冷,並不是我不想反抗,而是我對生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奢望,人能夠活下去,即使在逆境中,也能奮力拚搏,是因為他對生命還有著希望,對美好還有著憧憬,可是我呢,即使打敗了眼前這些人,又有什麼意義呢?墨藍也不在我身邊,至今杳無音信,我現在又麵臨絕境,不知道前途在何方?
所以我現在真的感覺十分疲倦,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也許死亡才是我唯一的歸宿,才能讓我永遠的休息下去,再也沒有人能夠幹擾我。
四周的洞穴人距離我越來越近,甚至我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重重的氣息衝到了我的肌膚上。
就在我萬灰俱滅的時候,突然我感覺手臂上一震,隨即“喀嚓”一聲輕響,我尚未睜開眼睛,就聽見四周的洞穴人發出了一連串的驚呼聲,隨即有幾條胳膊緊緊的抓住了我。
我睜開眼睛,發現四周的洞穴人都在望著我,而長者也從後麵去而複返,他的臉上又恢複了最初那種喜悅的麵容,四周的洞穴人蹦著,跳著,仿佛在歡度自己的節日一樣。
不用看,我就知道,剛才的那一聲輕響,是我手裏的盒子打開了。
我低下頭,果然在我手中的盒子依然打開了上麵的蓋子,露出了裏麵用黃綾包裹著的一卷東西。
剛邁過生與死邊緣的人是不會在意什麼叫失禮的,所以我不再看對方是否願意讓我把裏麵的東西打開,手一伸,把包裹拿在手中。
然後我把盒子遞給對方,就這麼一個盒子,差點兒送了我的命,在對方即將接過盒子的時候,我不經意的又看了一眼,這時我才明白為什麼剛才盒子遲遲未開。
在盒子內側的鎖眼位置上,有一層斑斑的鏽跡,看來正是由於盒子封存的時間太久了,才會把原來的機關給鏽住。
其實我當時的理解還是有些片麵,這個問題直到多年後我和墨藍有一次在談話中提及,她給我的解釋比較合理,她說,當時“龍虎禦廷鎮撫巡鑒”盒的鎖眼被鏽住,隻是一方麵的原因,最關鍵的還是我在開啟機關的時候,手往下按那兩顆龍眼使出的力道過大,已經超過了機關的正確齒道,所以龍眼後麵的簧條往後陷的太深,隻有它自身慢慢的回升,等到觸及到了正確的齒道上,盒子才會打開。
我揭開了包裹上的黃綾,裏麵露出了一副卷軸。我把卷軸展開,裏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楷。
字寫的很工整,雖然字體很小,但是整體筆勢看上去很大氣,隱隱透露著王者之氣。
我先是粗讀了一遍,明白了這就是那個光頭老人當年留下的遺跡,粗覽完後,然後我從頭看起,仔仔細細的閱讀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