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調查鋼筋是如何被掉包的，就要先知道那些劣質鋼筋是從哪裏來的，也許順著這條線索，就可以找到那些真鋼筋被運到了什麼地方。
“你去進貨的那家建築材料公司可信嗎？”
張淩皺了下眉，看來他並不太肯定，“我以前是跟著別的建築隊幹的，後來那個承包商因為得了重病，就回家養病去了，我們這才跟著李大山。算上今年，我在他手底下差不多幹了快三年了。”
“在這之前，購買建築材料一直都是李大山的妹夫蔡民國在幹，後來他們靠這個賺了點錢，蔡民國就自己開了一家建材公司，專門賣建築材料。”
“之後我們進貨都是在蔡民國那進的，一直也沒出什麼問題，直到這次。”
“李大山！你怎麼看待李大山這個人？”
張淩沒想到蕭笛會問這個問題，頓了一下道，“你上次不是見過了嗎？你對他的印象如何？”
張淩反把問題丟給了蕭笛，不是他故意為難蕭笛，而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第一映像，是很難改變的，李大山這個人很擅長收買人心。
“不是太好，也不是太壞，他是商人，我是律師。”
大部分的商人都是陰險狡詐的，蕭笛這麼說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會刻意去評判一個人，也不會刻意去讚美一個人，對蕭笛來說，親眼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他需要的是證據。
“李大山這個人，我跟了他三年了，我太了解他了，這個人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想必上次你也看出來了，他當麵提出要自掏腰包，替兄弟們發工資，這很明顯的就是在籠絡人心，所以等我們出去的時候，經過潘軍的煽風點火，一個口頭的承若就讓那些人對他深信不疑。”
“我給跟我要好的兄弟打過電話，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拿到一分錢，這就是李大山的精明之處。”
孟戈算是聽出來了，俏臉慍怒，“他這明顯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蕭笛卻優思道，“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就像我一開始說的，他選擇張淩肯定是有原因的，采購這件事，懂行的人又不止他一個。”
“如果他隻是想籠絡人心，就沒有必要煽風點火，讓那些人對我們動手。”
孟戈眨眨眼，“煽風點火是那個什麼潘……”
“潘軍！”
“對，是潘軍搞的鬼，他不過就是想在李大山麵前表現自己，順便拍拍馬屁，你怎麼說是李大山？”
蕭笛輕哼了一聲道，“潘軍，他沒那個本事。就憑他想不到這上頭來，更何況鼓動人心，給人洗腦，這是聰明人才幹出來的事。”
“潘軍他沒那個腦子！頂多就是在旁邊煽風而已。”
“真正點火的人是李大山。”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張淩也是他的手下，如果張淩出事，他也有責任。”
“這是一個陷阱，陷害一個君子，勝過陷害一個小人。”
至於更深層次的原因，蕭笛正在思忖，他還沒有想出這背後的原因，所以他還沒有辦法回答孟戈。
三人沉默了差不多二十分鍾額時間，張淩指著窗外的某個公司道，“那裏就是蔡民國開的建材公司，這裏隻是門麵，他們放置建材的地方，卻不在這裏。”
蕭笛順著張淩手指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個不到一百平米的店麵，裝修簡單，牌子上寫著民國建材四個字。一個美貌的婦人正在給客人介紹著店裏的裝修材料，看樣子，生意還算不錯。
蕭笛拿出相機，對著門麵拍了幾張張片，“既然那些建材不在這裏，帶我們去他放置建材的地方。”
“還記得在建築工地找到的那些鋼筋嗎？今天結果已經出來了，我想去他們放置建材的地方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同材質的鋼筋。”
蕭笛這麼一說，張淩就明白了，“你在懷疑他們？”
蕭笛回頭看了張淩一眼，嗤笑道，“難道你不是嗎？你昨天想必已經去了吧，結果如何？”
“找到什麼了沒有？”
張淩臉色一沉，“沒有，一無所獲。他們放置建材的地方在郊外租的一處廠房裏，我連他那院門都沒有進去，就被他們家養的狼狗發現了，追了我幾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