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
叢琮回憶起警局裏見到的小陳父母。從他們的穿著上來看,小陳的家境一般,如果要脫業再讀研,應該是一筆不小的費用。為什麼從小陳的語氣中,叢琮完全沒聽出來她對這方麵的擔憂,反而是對讀研的自信。
莫非……小陳是接了私活?
叢琮想到這裏,當機立斷給齊正打去電話。
“齊局,我覺得有一種可能。”叢琮像機關槍一樣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所以,小陳有可能在幫其他報社,或者傳媒公司做調查。”
齊正的私人手機比較老,聽筒的聲音很大,駕駛位上的楊陽隻字不落地聽完了全部。起初還不以為意,越往後越投入,最後聽罷,豎起了大拇指。
“嗯。我知道了。”齊正掛了電話。
楊陽聒噪地嘀咕:“這個小姑娘不一般啊,不當警察太可惜了。”
齊正對此並未做表示,兩人鬆開安全帶,下了車。迎麵正是“馳聞傳媒”幾個大字。
叢琮呆在家裏心裏火急火燎的,根本靜不下心。
公司那邊,她也無心上班,已經跟張挺告了辭。張挺知道她和小陳關係好,現在小陳出事了,強留叢琮繼續工作,隻會讓她觸景傷情。便準了她的離職,寬慰她好人定有好報。
好不好報,叢琮不知,對此也不抱希望。見過壞人逍遙多年的,也見過好人命途多舛的。這句話恐怕隻是善者的自我安慰,惡者的警鍾吧。
太陽終於落了山,餘暉灑進二十八樓的落地窗,本是浪漫至極的畫麵,現在叢琮卻覺得殘陽如血。
“咚咚咚……”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叢琮被嚇得心頭一驚。忙不迭地走過去,透過貓眼,居然看到了沐清明和宋一程。
叢琮打開門:“你們怎麼來了?”
沐清明提著手裏的菜,說道:“我來給大廚鑒定一下我的手藝。”
兩人進了門,一個直奔廚房忙活了起來,一個拉著叢琮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你說你,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和我說。”宋一程一坐下便指著叢琮的鼻子數落她。
“你這不是大著肚子,我怕你著急啊。”叢琮說道。
“又不是懷的龍胎,哪那麼多禁忌。”宋一程翻了個白眼,又關切地摟著叢琮的肩膀,“以後啊,別啥事都自己扛。”
叢琮看著屋子裏燈火通明的人間煙火味,鼻尖有些酸楚:“嗯。”
沐清明經過多月的鍛煉,現在做菜的手速很快。
三菜一湯整整齊齊地端在桌上。
“叢琮,快吃。木頭最近的手藝不錯的。”
沐清明聽到被老婆這麼誇著,滿臉得意,就差翹起身後的尾巴。
叢琮心情不好,胃口不佳,舀了口湯,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挺好的。”
沐、宋兩人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彼此對看了一眼,裝作無事地給叢琮夾菜。
“你們怎麼來了?木頭不是在北京嗎?”過了十來分鍾,叢琮才開口問道。
沐清明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不是受某人之托麼……”
宋一程一個眼刀過去,沐清明立刻追加道:“當然啦,我跟一程也是很關心你的,這才放心不下,來送溫暖啊。”
“謝謝你們。”叢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