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2)

玉蓮聽的黯然,王氏自顧自歎了會氣,卻也想到,自己女兒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這樣的話,怎好再和她說,卸了外麵衣裳,自己歇下,玉蓮伺候母親睡下,也收拾了睡下。

玉蓮自成年後,就從沒和母親睡過一張床了,再則別人家的床,也睡不習慣,翻來覆去,折騰到天快亮時,才朦朧閉眼,不過略打個盹,就聽見外麵喧鬧起來,玉蓮忙推開被子,王氏想也沒睡好,披衣坐起,一個丫鬟推門進來,玉蓮還沒說話,她就急促的道:“姑娘,二少奶奶家人上門來了,正在堂前嚷。”

王氏聽見這樣,忙得把衣裳穿好,玉蓮忙上前幫忙收拾,這時杏兒也揉著眼睛進來,忙著打盆水進來,伺候王氏梳洗,王氏邊自己拿著梳子胡亂梳了幾下,幸好昨日沒放下頭發,頓時也就穿著整齊了,見玉蓮也要跟著出去,王氏對她道:“你未出閣的閨女,還是在這裏等著。”

玉蓮也知道這是娘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想,也隻得在房內等候。

王氏匆匆來到堂上,王舅母氣得嘴唇直抖,對麵一個女子正在那說的起勁,王氏隻聽見幾句:“把妹妹的嫁妝都拿出來,這樣的人家,婆婆作踐,丈夫不成器,趁早一拍兩散,各尋各的去。”

王氏聽了這樣的話,還是微微皺一皺眉,上前道:“這要說理,也要好好坐下說,隻是站著比誰聲音大,也不成事。”說話的女子,聽見王氏這不軟不硬的幾句話,楞了楞,抬頭見王氏那副打扮,卻是當日結親時候見過的,忙住了口,上前行一禮道:“姑母也來了,你老人家是最明理的,侄女今日就問一句,這婆婆,可有管了媳婦房裏事的理。”

此時比方才明了些,王氏細一打量,見來人是二侄媳的姐姐張大姐,張家隻有兩個女兒,卻是長女招夫,二女嫁出,父母去時,那張家族內也有想分一杯羹的,借著辦喪事的機會,想來分家事,卻被張大姐罵的狗血淋頭不說,還一張狀子,把他們告上公堂,每人屁股上挨了幾十板子,經此一事,再沒有人敢上門說甚。

王氏見她問道這樣的話,自己反不好說什麼,怎麼答都為難,隻是沉吟,王舅母見小姑出來,站起身拉住王氏的手就哭:“小姑,我做婆婆的,平日也沒甚不到處,這為了子嗣納妾,也是常事,二媳婦攔著不許,已是有違婦道了,昨日氣的回了娘家,怎的今日就上門嚷,這叫什麼做媳婦的道理。”

王氏忙把嫂子按了坐下,安慰幾句,張大姐這時想也是說的累了,也自己坐下,拿起杯茶細細在喝,王氏安撫定了嫂子,轉身對張大嫂道:“有話好生說,再怎麼,我嫂子也是長輩,姑娘這般來了,又是大清早,這樣高聲大嗓,也有不是。”

張大姐放下杯子,用帕子沾一沾嘴角,這才起身對王氏道:“姑母說的,確有道理,隻是今日本隻是來王家問問,誰知話還沒說出口,親家奶奶就說什麼,我妹妹私自回去,要給休書休了她,姑母想想,我父母棄世已久,唯有這個妹妹,長姐如母,自是心急如焚,這才說了幾句。”

這一篇話說出來,王氏也明白了數分,六年前本已定好婚期,誰知張父去世,張大姐又不願把妹妹趁熱喪嫁出,這才又等了三年,才給他們完的婚,自己嫂子本就望著兩個兒子成婚心切,也憋了一口氣。等到二侄媳進了門,也是在家被嬌慣了的性子,言語中難免對嫂子有些不恭敬,誰知嫂子別的事沒想出,居然要納個妾來打打她的銳氣,實在是。

想到這裏,王氏不免又看向大嫂,王舅母此時氣已經平了些,她隻過了這幾年的舒心日子,大兒媳還好,對她甚是恭敬,二兒媳就不成了,想起自己丈夫寵妾冷落了自己那麼些年,這才想個法子,以二兒媳沒子嗣之由,納個妾進門,誰知還不等實行,就被二兒媳哭鬧了兩天,昨日還逼著自己兒子來說,不想納妾,自己不過說了兩句,她竟跑回娘家,這才請王氏過來商議,想到這,王舅母越發自傷,哭了出來:“可憐我一世隻有這兩個兒子,本以為娶了媳婦,就省心了,誰知還不讓我省心。”

見她哭出來了,此時大兒媳柳氏也得了信,來了,忙的上前給婆婆捶背,倒茶,張大姐見王舅母哭泣,冷笑一聲:“親家奶奶,你的想法,我卻也明了,你定是嫌我妹妹不夠柔順,這才想納個妾進門來拌住她,隻是親家奶奶也要想想,你身為女人,獨守空房那麼些年,怎又願讓自己媳婦,也似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