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逢(2)(1 / 2)

回了客棧之後的第一件事,木清絕叫來夥計煮了剛抓的藥,看著司默吃完,又替他修理了胡須,重新束了發,這才坐著他身邊細細打量著他,她見司默還是一副要哭包的樣子,便故作輕鬆的逗他,“殿下,你眼睛紅腫,黑眼圈這麼重,可是想我想的睡不著呀?”

“是啊,我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他說的深情且鄭重,“都怪我,才讓你漂泊受難這麼久。都怪我這麼遲才找到你。”

木清絕愣住了,回神過來接著道,“我過的很好,也沒有受什麼為難,遇到的都是好人...”

接著被司默打斷,“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弄得?”

“奧這個啊,”她摸了摸臉,“這是假的,畫上去的,好讓別人看一眼就知道我不好惹,自我保護的偽裝而已,我馬上去卸。”

等到傷疤幹幹淨淨的卸完,她將臉靠近司默,指著她的臉頰道,“殿下你看,我的臉好好的,一點都沒有受傷。”

司默用擁抱回應,他把她拽進懷裏,緊緊的抱著她,“以後我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為自我保護而費心思,我來保護你。”

木清絕拍著他的背,她總是能被他三言兩語感動,正欲說話時,房門外響起一聲詢問,“少爺?”聽那聲音,是許久未見的許攸。

清絕起身打開門,向愣住的許攸打招呼,“許副尉,好久不見啊。”

一看清來人是誰時,許攸整個眼神都直了,呆愣了半天才發覺自己的失態,慌忙出聲回應,話裏的驚喜壓也壓不住,“夫人,夫人竟然找到了!”

於是清絕向二人大致講述了自己的經曆,卻避開了根源,她說到風棲寨和下山的緣由時,突然想起來自己還什麼都沒向風傲滄薇解釋,他們此時肯定一頭霧水,便對司默說道,“殿下,那些收留我的人到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可能還在擔心呢,我得向他們解釋清楚,我去去就來。”

說著就起身,卻被司默拉住,“太晚了,明日再解釋也無妨。”他們住的同一家客棧,房間也隻是一上一下的樓層間隔,並沒有什麼晚不晚之說,可隔了一月才千辛萬苦的再找到,司默恨不能將清絕拴在身上,一分一秒的分離於他而言都是危險,他不想再見不到她。

“可是...”可是風傲就在樓下的客房裏啊,清絕想說的話卻並沒有說出口,因為司默先她一步說道,“我接連三四日未合眼睡覺了,一想到你在受難我就了無睡意,如今你回來了,我的困意也來了,今夜先休息,等明日再解釋。”

木清絕看著他能滴出墨來的黑眼圈,最終同意了明日再解釋的提議。

熄了燈躺在床上的二人無比清醒,麵對著麵,隔著黑夜無聲端詳著對方。

她掉進洶湧的洪水裏一月有餘,就算是再怎麼堅持的人,在這麼長的時間壓迫下也會死了尋人的心吧?可麵前這個人,卻是翻山越嶺晝夜無歇的尋找著她,順著河流直追到偏僻小城,瘦了一大圈,忍著自身的毒症,徹夜無眠的找著她,不罷休的找著她,又一次搭救了她。

木清絕越想越心動,她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臉上撫摸著他,卻聽得他一句:“我可以抱著你嗎?”

就像那個梅雨夜,他接受了她的邀請,初次與她同塌而眠時,他也是這麼說,“我可以抱抱你嗎?”

隻不過與第一次抱著她睡相比,這次的擁抱十分用力,就像要把她揉進骨頭裏,而且久不撒手,竟就這樣抱著睡去,偶爾她翻身都能驚醒他,然後被抱得更緊。

這就在早上出現了尷尬的問題,因為久未睡覺的緣故,直到木清絕睡醒睜眼司默還是睡得昏沉,在無意識中卻依舊緊緊抱著她。

她的身體貼的他很近,雖然是和衣而睡,可她卻能明顯感覺到男性早上的狀態,頂著她的腿讓她又羞又臊,她還是頭一次感受到這種情況,雖然單純睡覺的次數多了,可每次都是她後起,就算偶爾司默也賴床時,他在早上總是離得她遠為她留出距離。

她那時候還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離她那麼遠,現在她知道這其中的用意了。

木清絕被緊抱著無法掙脫,在這種尷尬又難啟齒的狀況下,她思索再三,還是忍不住輕聲叫道,“殿下?”。

見他仍未回應,又輕輕拍了拍他,“殿下?”

司默這才發出一個懶散的鼻音,而後睡眼惺忪的看了她一眼,又將她摟得更緊了。

緊接著下一秒,他也發現了自己的情況,唰地紅了臉,將她放開快速翻了個身,背對著她這才試探,“你醒了多久了?”

為了不讓雙方都不自在,木清絕知道他提問的意義,便很貼心的說道:“我剛醒,想叫殿下一起吃早飯。”

“我不餓,我再睡一會。”

清絕便獨自下樓,正巧撞見了風傲,欲與他打招呼時風傲也看見了她,卻無視她的招呼,反迅速換了個方向避開,似乎在躲著她,木清絕想要叫住風傲,卻被趕來的司默打斷,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