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響起的爆炸聲打破了暫時的寧靜!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依舊不停爆炸的北側山嶺,當然雙方目光中表達出的意思又是截然不同的。
徐雷等隊員都用興奮的目光盯著那些不斷閃現的火光,連綿不絕的爆炸聲無異於是他們此生聽到的最美妙仙樂,代表著生的希望。
“是隊長他們!”隊員們按奈不住內心的激動,紛紛呼喊起來,在他們看來,隻要連創奇跡的宋炎華趕到了,就是意味著馬上能脫離絕境。
徐雷卻保持著足夠的冷靜,畢竟隊長他們隻有一個突擊組,無論是從兵力和火力上都沒有從正麵一舉撕破小鬼子包圍圈的實力,隻能另出奇招,而對北側山嶺的攻擊無疑就是明確信號!
不得不說徐雷已具備一名優秀低級軍官的素質,一下子就明白了宋炎華的意圖。命令一道道下達,隊員們立即高效運轉起來。
一個突擊組和幾個輕機槍手被布置在山道口,以防止警戒線上的日軍攻擊,一個火力組防禦獨石橋,借助地形足以將石橋東側的日軍主力擋住,其餘隊員則向北側山嶺彙集,隻等上麵的接應。
而日軍看著爆炸的亮光個個目光呆滯,不知道襲擊者身份,不知道襲擊者人數,對未知的恐懼,讓訓練有素的日軍也陷入了短暫的慌亂之中。
從睡夢中被爆炸聲驚醒的佐滕三郎在大腦空白幾分鍾之後逐漸恢複了思考。
不再糾結這股襲擊者是從哪冒出來的,佐滕三郎判斷人數絕對不多,否則的話完全可以剩他們不備,從三個方向發動全麵偷襲,而不是象現在僅攻擊北側山嶺!
旋即,佐滕三郎也明白了對方在打什麼主意,立即讓通訊兵發出信號,數顆紅色信號彈掠接夜空。
獨石橋東側的日軍和警戒線上的日軍在火力掩護下立即發動進攻,企圖與對手混戰在一起,不給他們攀爬的機會。
一時間,槍聲爆炸聲大作,北側山嶺上的動靜反而沒那麼引人注意了!
看了看依舊在炸個不停的山嶺,宋炎華心中一激棱,知道沈新他們碰到什麼問題了。不過這已不是他能考慮和解決得了的,在前麵日軍發動攻擊後宋炎華也發出了行動信號。
幾聲夜鳥啼叫聲後,宋炎華和隊員們起身貓腰向正在瘋狂開火的日軍火力陣地,行進中都摸出了手榴彈。
逼進到三十米距離時,宋炎華一聲大吼,“拉!”
二十一個人有如一部精密的儀器,同時拉掉導火索,哧哧的白煙中,宋炎華冷靜地計著數,直到數到四才又大吼一聲,“扔!”
隻見二十一隻手臂同時一揚,二十一枚手榴彈在空中飛行了零點幾秒,剛到達日軍火力陣地上方,就轟轟轟炸響。
一枚手榴彈近兩百彈片,也就是說超過四千的鋒利彈片同時在空中激射!
鐺鐺鐺,無數火星閃耀,那是彈片與重機槍和拚彈筒相撞;噗噗噗,血箭飆射,這是彈片戰勝了人類柔弱的皮膚和脂肪、肌肉。
一輪兩輪三輪,共計六十枚手榴彈爆炸之後,日軍火力陣地上再沒有還喘氣的人。
硝煙中,隊員們衝進陣地,踩著浸泡在鮮血中的肢體扶正輕重機槍、擲彈筒,簡單檢查下就全速射擊。
“噠噠噠!”、“啾啾啾!”一串串火舌、一道道流星竄向還在向前狂攻不止的日軍。
彈雨漫過,血霧陣陣,一名名後背如馬蜂窩的日軍哀號著撲倒;火球閃現,碎片飛舞,又一名名紮滿彈片的日軍悲鳴著栽倒。
在後麵突如其來的火力突襲下,措手不及的日軍損失過半,宋炎華卻沒有戀戰,更沒有試圖直接打通山道,一聲令下,“撤!”
隊員們有的扛起輕機槍、擲彈筒和彈藥箱轉身就狂奔而去,有的將早捆好的集束手榴彈安在重機槍下麵,一拉導火索也撒腿就跑。
“轟轟轟!”震天的爆炸聲中,兩挺重機槍被掀起數米,劃了個圈,重重砸在幾成廢墟的陣地上。
短知數分鍾的突襲完全將日軍打燜,等還活著日軍不顧一切撤回來時,留給他們的隻有一具具千瘡百孔的屍體,就是一塊塊肢體,和兩挺麻花狀的重機槍。
這股日軍徹底絕望了,就憑僅剩下的十來名隻有步槍的兵力,不要說攻擊了就連擋住對方突圍的能力也沒有!
在山路上日軍後背遭襲後,南側山嶺上的佐滕三郎也徹底放棄了,製止了部下欲將火力移至增援位置的舉措,相反將火力集中,欲大量殺傷趁機從山道突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