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洪雙手連搖,“橋本君,中國有句老話,紅粉送佳人,寶刀贈英雄,這畫當配您了!”
聞言,橋本次郎也不再客套笑嗬嗬收下。當然,做為一名優秀商人,深諳來而不往非禮也之理,他也不等對方開口求人,就主動道,“季桑,關於令郎之事,我再問下青木!”
在季成洪連聲感謝中,橋本次郎拿起電話要通了梅機關電話,已經是深夜,可話筒那邊沒用多久就響起青木拓海的聲音。
季成洪緊張地看著哇哇著的橋本次郎,一句也聽不懂,隻能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得到點信息。
“青木君,深夜打擾了!”、“受人之托,問下季成洪之子,哦,對,季棟華的嫌疑調查清楚了嗎?”、“啊!抓到了?那季棟華……”、“還要關兩天?”
橋本次郎看了眼臉色焦慮的季成洪,眼珠子一陣亂轉,如果能幫對方這個忙,以後撈到的好處肯定更多,便笑著道,“青木君,既然季棟華是清白的,就請馬上放了吧!”、“對,其父對於大日本帝國還是有利用價值的,不能讓他寒了心!”、“好的,青木君,空了一起喝花酒!”
又寒酸了幾句,橋本次郎放下話筒,將青木拓海的話修改了下轉告給季成洪,特別強調如果沒有他,季棟華還將被扣押段時日!
在聽到季棟華沒事並能馬上釋放,數日來壓在心頭的巨石沒有了,心寧氣爽的季成洪迭聲感謝,當然也明白對方邀功的意思,當下咬牙道,“橋本君,這次麻煩您了,以後蠶繭就以今天定的價格交割!”
雖然知道對方肯定會投桃報李,但橋本次郎沒想到會如此大手筆,這也就意味著高額差價將源源不斷地進入自己的腰包!
大喜之下,橋本次郎主動安排車輛送季成洪去接人!
放下話筒,青木拓海倒也沒有多想,在他看來黑狐已抓住,將季棟華四人再扣押幾天也是謹慎習慣使然,現在有橋本次郎出麵說情,便也做了個順手人情。
通知放人後,青木拓海又走向慘叫連連的刑訊室!
房間中,季棟華如同熱窩中的螞蟻團團轉,無數念頭閃過又一一否決,就在他快放棄之時,門嘩啦一聲被打開。
瞬間躺在床上的季棟華裝著平靜地轉頭看去,一名日軍朝他招招手,“你的,可以出去了?”
“納尼?”季棟華以為自己聽錯了,日語脫口而出。
那名日軍一愣,旋即又用日語說了一遍!
狂喜中,季棟華躍下床,這無論是不是小鬼子設的圈套,隻要出去,就能有機會發出警報。
當季棟華被帶出梅機關陰森林的小樓時,一輛貼有日軍通行證的黑色轎車已在等候,昏暗路燈下,季成洪正從打開的車門向他招手。
一直以來,季棟華對這個頭戴漢奸帽子的父親十分不滿,可這次看到一臉憔悴的季成洪卻不由自主的眼睛一酸。無論對方在這次戰爭中持何立場,但做為一名父親對兒子的愛永遠是最真誠最真實的!
“上車,回家!”
“是,父親!”
恢複冷靜的季棟華上了車,往後背上一靠閉目養神起來,大腦卻在高速運轉,盤算著天亮如何到緊急聯絡點傳遞情報,邊上季成洪嘴唇動動,結果輕輕一歎也沒問什麼。
有通行證,轎車一路無阻地馳向季府。
血腥愈加刺激的刑訊室中,青木拓海鐵青著臉看著手下將一桶冷水倒在昏迷過去的陸永軍頭上。
雙手被吊在鐵環中的陸永軍幾乎沒有了人樣,赤裸的上身全是鞭痕和焦黑的烙印,整個臉更是青腫的看不出眼睛。
被冰冷的水一刺激,血跡斑斕的嘴中發出微弱的呻吟聲,陸永軍又一次醒了過來,“我的代號黑狐,沒有上下線,直接與長沙聯絡!”
聽著對方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話語,青木拓海氣得直哆嗦,兩名行刑手見狀,獰笑著舉起通紅的烙鐵又要行刑,卻被青木拓海製止,怕對方身體支撐不住!
本來,以陸永軍之前的表現,青木拓海自認為稍一刑訊就會全部交待,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經曆了一個多小時的嚴刑挎打,對方始終就這一句話!
這說明此人心智極其強大,怎麼可能在稻垣秋郎麵前表現的如此不堪一擊呢?
除非……就在青木拓海臉色大變想到唯一一種可能時,外麵傳來稻垣秋郎急促的聲音,“青木君,那個季棟華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