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陳潔蹲在一株在寒風中搖曳的紅色小花前連聲感歎,伸手輕輕撫摸著嬌豔的花瓣,欲摘又還休!
撇了撇嘴,關大虎不以為意地道,“陳同誌喜歡的話就摘,我知道有個地方還有更多呢?”
“在哪兒?”陳潔忙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追問,“快帶我去看看!”
“這邊!”關大虎辯別了下方向,帶著陳潔朝穀中空地走去。
盧建輝對前壩頭穀地形也很熟悉,領著隊員徑直奔向困龍潭。
當透過石柱看到那片空地,盧建輝長長籲了口氣,正要說前麵就到了,突然聽到夾在寒風中的縷縷笑聲。
心猛地一沉,盧建輝向後發出掩蔽信號的同時閃到一根石柱後,忐忑不安地側耳聆聽了會,笑聲若有若無,根本無法聽清,隻得趴下小心翼翼地探頭,運足目力觀察對麵石柱間情況。
沒有什麼發現,可盧建輝背部卻冷嗖嗖地寒毛直豎,本能地感覺到對麵石柱間死寂地表麵下掩藏的縷縷殺意。
有埋伏!這念頭在盧建輝腦海一閃而過,又否定掉,從那些笑聲來看,對方也不知道已方會來隻是布置的必要警戒!
如果不是隨風飄來的笑聲,已方幾十號人就這麼大搖大擺走到空地,那後果……盧建輝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想下去。
“副隊長!”一名組長爬了過來,焦急地請示,“怎麼辦?”
怎麼辦?盧建輝也急得直瞪眼,要搞清對方的身份就必須穿過前麵空無遮擋的空地!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時,兩個人影自對麵石柱林閃出。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著穿過空地過來,盧建輝眼睛一亮,向隊員們打了個手勢,緩緩向後退去。
退到一個合適位置,盧建輝仔細打量著還在靠近的兩人,說的是中國話,穿的是灰色軍服,不過盧建輝總感覺哪兒不對勁。
“副隊長!”邊上的那名組長驚訝地低呼道,“這軍服是新四軍的!”
“新四軍?”盧建輝終於明白是哪兒感覺不對勁了,就是灰色軍服的問題,“他們怎麼可能跑到這兒來?”
對這問題,那名組長隻能搖頭。
小鬼子假冒的?真的新四軍?盧建輝腦海中不停交替著這兩種想法!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要糾結這問題,隻要將這兩人抓住一問不就知道答案了?
打定主意,盧建輝扭頭與那名組長商量了幾句,兩人起身向兩側迂回。
沒有發現一絲異常,關大虎領著陳潔一直深入近百米,最後停在了一個角落。
陳潔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數十朵紅花吸引住,而關大虎當然對這些花花草草不感興趣,走到不邊從袋口摸出半截煙正要點燃,餘光突然撇到地上一團黑影撲向自己後背。
盧建輝和那名組長一左一右躡手躡腳摸到兩人的身後。一人蹲下弄花,一人低頭點煙,盧建輝向看著自己的組長一揮手,就縱身撲了出去。
沒想到對方竟在最後時刻扭了下腰,捂向嘴巴的右手落空,盧建輝心一驚,左手卻不慢,匕首平掠向對方力道用盡的頸部。
關大虎的反應也不慢,右手格住對方持匕左手的同時,左手拔出了匕首,順勢撩出,卻也被對方擋住。
兩人一時間形成相持局麵!
其實,這是盧建輝沒有下死手的緣故,見那名組長已將另一人擒住,而對手嘴一張要呼救,也顧不上可能的誤傷,雙臂一鼓勁蠻力盡出。
關大虎剛想張嘴呼叫示警,就猛覺巨大的力量湧來,隻得屏氣發力,可還是支撐不住。
眼看閃爍著寒光的匕首逼近自己的脖子,關大虎知道自己再也支撐不了多久,正待拚死喊叫之時,眼睛第一次看向對手,一眼就認出是盧建輝。
心中那個狂喜,可又不敢開口,因為一口氣鬆掉,那把匕首就會貫入喉嚨,關大虎隻得拚命眨眼睛。
盧建輝根本就沒認出關大虎,見對方朝自己擠眉弄眼,還以為是在求繞,便惡狠狠道,“小子,隻要不叫,老子繞你一命!”
關大虎連忙點點頭,快折斷的雙手慢慢撤去力氣,任由匕首貼在喉嚨上,才用興奮的聲音小聲道,“魯智鬆大哥,是我!”見盧建輝還是一副茫然表情,忙又道,“大哥,我是關大虎呀!”
“關大虎?”盧建輝終於想起了這名字,“黑虎!”
“大哥!”關大虎眼睛撇撇依舊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可以放下了嗎?”
“啊!”盧建輝不好意思地忙移開匕首,“我說黑虎,叫你小子來投囯軍,你小子怎麼變新四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