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護衛從懷裏掏出一張一百兩銀票直接塞到了店家的手裏。
顧將軍有些顧慮地開口:“雲小姐這樣妥當嗎?”讓一個不知背景的奇怪男子住在自己的隔間,如果此人心懷不軌可如何是好。
顧影的顧慮雲時也有,遇到太多狼心狗肺之人,對他人的信任也降為穀底,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遇到過更可怕的事情,其他倒已成為了小事。
“放心吧,顧將軍,還有扶柳陪著我呢,如若真有人心懷不軌,我一定讓扶柳扭斷他的頭。”扶柳在一旁連連點頭,顧影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讓出一條道路。
幾名黑衣護衛簇擁著鬥篷男子走上了樓梯,途徑雲時,護衛們恭敬地低頭行了個抱手禮,鬥篷男子壓著低啞幹澀的的嗓音說了聲,謝謝。
“熬點冰糖雪梨汁,對喉嚨好。”說完,雲時並不理會他人的反應,起身回到了屋裏。
身後一道目光若有似無地追隨著她的背影,良久才消失在樓道長廊的盡頭。
天微微亮,朦朧的晨光從窗台傾泄到屋內,打在灰黃的牆麵上,留下斑駁的陰影。
店小二半眯著眼睡眼朦朧著看灶台煮沸的熱水,等到稍晚一些,客人陸續起床,就需要大量的洗臉水。
趁燒水的功夫,店小二可以眯了一小會兒,等到灶上的開水已經不住的翻滾發出咕嚕嚕的響聲後才打著哈欠。將鍋裏的熱水兌上三分之一的涼水打到木盆裏。
店小二提溜著一大桶髒碗放在灶台上,拿出幾隻丟進木盆裏,雙手胡亂地擦洗著。人為什麼每天都要吃飯?每天都要洗碗?而且每天都要洗別人吃飯的碗?老天可真是不公平啊!每到這樣寒冷的清晨,店小二眯著眼睛在這刷著盤子瓷碗的時候都會這麼想著。
啪
大堂傳來一聲巨大的敲門聲。
這是誰啊?大早上的把客人吵醒了怎麼辦?現在的人都不識字的嗎?門口大大的客滿的提示牌都看不見的,不是文盲就是眼瞎。
店小二嘴裏嘟囔著,放下碗盤匆匆走向大堂:“來了來了,是誰啊?大早上有事嗎?住店的話我們這客滿了……”
沉寂良久,在店小二以為門外的人走了的時刻,又響起更為急促的敲門聲。嗬,這人莫非不僅眼瞎還耳聾,這麼說了還聽不懂?
店小二滿腹怒氣地打開店門,猛烈的寒風伴隨著雪花從屋外灌了進來,凍地他直哆嗦,等到回過神來,定睛一瞧,腿都軟了。
幾十名帶著麵罩的黑衣男子圍堵在客棧門前,人人手執一柄長刀,為首幾名手中的長刀上沾染著鮮血,血液還未凝結,豆大的血珠從刀刃上滴落在雪地裏,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不一會兒雪地裏就如同蔓延出幾朵瑰麗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