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1 / 2)

店小二哆嗦著跌落在地上,為首的一名麵罩男子冷冷地問道:“他在哪?”

他?他是誰?店小二不明所以,結結巴巴地回道:“我什麼,什麼,都,都,都……”話還沒說完,一陣寒光從他的眼簾閃過,脖頸的鮮血噴湧而出,店小二失去知覺之際,腦海中最後的意識居然是那桶還未洗完的碗碟。

“小二,大早上的,嚎喪呐,把那些人瘟神吵醒了,有你好果子吃。”店主披著青襖,睡眼朦朧地從後院的臥房裏鑽了出來,看見眼前的場景,七魂嚇走了六魂,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扯著嗓子喊道:“不好了,殺人啦。”

雲時在睡夢中被驚醒,扶柳披著大氅安撫她道:“小姐,莫怕,就是一些流寇小雜碎,有顧將軍在,沒事的,你好好在房裏待著別下來,我下樓看看情況。”

說著便攏了攏雲時的緞被,然後從牆麵取下雙刀步伐凝重地走下樓去。

流寇?雲時聽著樓下的打鬥聲,心中疑惑。這喬鎮已然是北境的最邊緣,在往南走可就是昭通,流寇沒道理追到喬鎮這裏燒殺擄劫,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時起身套了一件降紫罩衫,打開房門正準備看看情況,隻見一黑色的身影直接竄進屋來,一手捂著她的嘴,一手輕聲合上了房門。

來人的身姿挺拔高大,雲時的後腦勺抵在他的胸膛,他拖著雲時步步後退至窗前,雲時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混合著草藥的血腥味。

“我鬆開手,你別叫,否則就扭斷你的腦袋。”灼熱的氣息縈繞在雲時的耳旁。

來人小心翼翼地鬆開手,似乎擔憂雲時會大喊引開人而鎖住了她的咽喉,雲時餘光瞟過那雙修長的手掌,冷冷地開口:“果然人善被人欺,一時心軟放進來豺狼虎豹了。”

那人手一頓,隱隱鬆開了許多:“樓下那些不是我的人,但的確是因我而來,抱歉,給你們帶了麻煩,不過還是希望你不要把遇見我的事情說出去,與你,與我都好。”

“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還是別知道了為好。”說著,鬆開了雲時的脖頸,跳過窗台,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在倉促中,雲時透過晨光看見了一張模糊的輪廓,以及一雙流轉著光彩的漂亮眼眸。

流寇,黑衣,突襲,逃走,重傷,神秘少年,重生一世,仿佛事情變得有趣起來。

望向少年消失的窗台,雲時有一種命運牽扯的感覺,總會再見的,雲時想。

在晨光中,那枚黑色的袖扣攤在手心裏微微泛著光芒,雲時仔細端詳著袖口上燙金的紋路,不規則的形狀順著光澤連接成一個奇怪的像是蛇形的紋路。

這是神秘少年在劫持雲時逃匿時被她無意間扯落的袖扣,一直被雲時握在手心裏,這種特殊的金屬材質和奇怪的紋路圖案是雲時從所未見的,莫非這少年是什麼神秘組織之流的?

正在雲時疑惑之際,扶柳扛著她的雙刀氣喘籲籲地推門進來,雲時反射性地反手將紐扣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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