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人要見您(2 / 2)

她的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恰巧雲時伸手撥弄額邊發帶的流蘇,微抬眼角就看見一人斜倚著紋木欄杆,視線直直的朝她這邊望過來。

是誰。

她抬起頭看去,卻隻看見一角黑色衣袂消失在簾幕後。

難不成又是雲家的人。

雲時淡淡的嗤笑的一聲,如果真是,可未免就太令人生厭了,她可半點兒也不想留情麵。

這廂燕祈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湍赤卻在身後輕笑出聲:“看什麼這麼出神。”

其實心中早有定數,兩人所注意的不過是同一襲白衣,這樣的一塊璞玉,放到哪裏都是引人注目的。

湍赤輕酌了一口美酒,饒有興趣的一瞥過後也就不再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是個有才氣有膽識的美人,可惜他現在沒有如此閑情逸致來管這些風雅之事,當下燕祈的安危才是他們最該注意的。

燕祈心下也不想與她牽扯過多,她衣著不凡,身邊親衛護送,身份定然也不簡單。而晉國之行危機重重,這危機不僅僅是來自晉國,更來自魏國太子燕行的窮追不放,偏偏他毫無能力反擊,就連自己也隻是魏帝手中的一枚棋子,說來也真是可笑至極,親生父親也不顧自己的死活,不知究竟是該悲哀還是慶幸。

燕祈眸內的顏色愈發幽暗,大有風雨欲來的意思。

此刻被掃了興的雲時無意多留,舉杯仰頭飲盡了金樽內的佳釀,便起身對扶柳與秋七道:“走吧。”

“公子這就要走了?”

扶柳看得舞榭歌台上水袖翩然的女子已是癡了,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節目還未完呢。”

“看你的樣子,琴棋書畫歌舞怕是一樣也不會。”

秋七略帶鄙夷的說,“眼睛都快看直了。”

扶柳啐了一口,剛想反駁,就看見雲時已經走到了雅間門口,連忙從軟榻上捧了她的外披跟上去,末了瞪一眼秋七,急急忙忙道:“公子將裘衣披上吧,外麵天寒。”

雲時頓住腳步,片刻搖了搖頭。

扶柳不解:“公子?”

“還有一事。”

雲時推開雅間的梨花浮雕木門,衝著外麵的侍者揚唇一笑,接著一字一頓地開口。

“我要見扶搖公子。”

此舉遠在湍赤與燕祈預料之外,見她起身撩開紗幕,隻以為她是要離去了,誰知這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女子巧笑嫣然地對著侍者交代幾句,侍者表情古怪,幾番變化,最終竟是點頭答應,往樓上而來。

湍赤心生疑惑,側頭望向燕祈,看著他也是皺起眉毛來,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便手握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掌心,心頭思索,她到底想做什麼?

“她想幹什麼?”

燕祈倒是索性問了出來。

湍赤不答,那侍者已經上了樓,站在他們雅間的門前,輕敲兩下門,恭恭敬敬地說:“公子,樓下有人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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