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時話剛落,院裏就燈火通明,門外就傳來扣扣的聲音。
雲時和扶柳對看一眼,連忙把雲鏡抬到床下的暗格去,扶柳深吸一口氣,有了些力氣,才去開門。
“姑娘,快開門啊。”門外人大力敲著門。
扶柳開門一看,正如小姐所料,是阮氏身邊的孔嬤嬤。
“孔嬤嬤,這大半夜的你來敲小姐的門做啥?”扶柳把住門,不讓他們進去。
孔嬤嬤眼睛不停地往房間裏望著,說:“夫人屋裏遭賊了,我們也是一路追著過來的。”
扶柳道:“夫人屋裏遭賊與小姐何關,你們這樣貿然搜查,老爺知道嗎?”
此時孔嬤嬤哪裏還等得和扶柳廢話,往前一推扶柳,就帶著一群丫頭婆子往雲時的裏屋走去。
扶柳因之前中了迷迭香,所以全身乏力,看她們一群人進去,急忙追了上去。
雲時靠在床邊,看著孔嬤嬤:“嬤嬤的話我都聽到了,我這裏並沒有什麼賊人,嬤嬤還是請回吧,今日的事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若是你們再不走,我一個姑娘家的閨房也不是你們能待的,我自會告知父親,讓他來責罰你們。”
孔嬤嬤帶的那些人可不是老實的,一個個左看看,右瞧瞧,都沒抓到什麼結果。
孔嬤嬤這麼一鬧不出點結果肯定是不行的,她看到雲時緊緊護著被子高出來的一坨,自以為抓到雲時把柄了,笑著走了過去,忽然掀開雲時的被子。
結果什麼都沒有。
孔嬤嬤呆楞在原地。
“啪”
非常清脆地一聲。
雲時大怒:“孔嬤嬤我量你是夫人身邊的老人,你闖我閨房我都不與你計較了,你這般來掀我被子,到底是做什麼,我做姑娘的清譽到底該要不要了?”
邊說,雲時便開始抹淚。
孔嬤嬤被雲時一打,頓時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沒有呢?
“到底怎麼回事?”屋外傳來雲恒大怒的聲音。
孔嬤嬤的心更是顫抖。
而阮氏扶著雲恒,臉上得意的表情越發藏不住。
此時,雲時屋裏所有的燈都被點亮了,家裏的下人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探著頭往雲時院子裏看,卻沒有人敢往前多走幾步。
等雲恒進屋時,就看到一群人圍在裏屋。
雲時已經簡單披了件衣服,看是雲恒和阮氏進來,便和扶柳直直地跪在地上,眉頭緊緊地挨在一起,珍珠般的淚珠不停地流。
不等雲恒開口發怒,雲時就搶先哭道:“父親若真是不喜女兒,那還是把女兒送回塞北去吧,省得父親還要費心思讓下人如此羞辱女兒。”
雲恒聽得眉頭緊皺,鼻孔喘著粗氣,雲時說的話他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而這滿屋子的人又是怎麼回事。他被屋外下人的動靜吵醒,招人進來一問,那人也說得模糊,隻說孔嬤嬤見一男人鑽進雲時姑娘的屋子,沒說什麼賊人。
這下誤會可大了,雲恒便聯想到雲時的親娘,怒火中燒地急急趕往雲時的院子,湊巧碰上阮氏,二人相攜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