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恒發火,阮氏自是要做出一副賢妻良母得罪樣子,不顧自己的身子虛,半跪在雲時邊上,親昵地拉著雲時的手說:“我的好閨女,你怎說起這般氣話來,你父親怎會厭你。”
阮氏眉眼輕挑,變臉極快,對孔嬤嬤大哄道:“孔嬤嬤,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孔嬤嬤被阮氏的聲音叫回神來,她右臉腫了一半,又瞧到雲恒臉上的怒氣時,整個人就是呆呆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像阮氏投去求救的眼神。
看孔嬤嬤已經呆了,阮氏這才小子地往屋子裏掃去,感覺少了什麼,一時間沒有想到。
“父親還是送我回塞北吧。”雲時怎麼可能放過如此絕佳的機會,嚶嚶地哭著,“女兒今日受此之辱,是無臉再在雲家待下去了。”
聽到這裏,雲恒還是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瞧地上跪著的那兩個一個隻知道哭,一個像是被嚇傻了一般,便問扶柳是如何回事。
扶柳瞪了阮氏一眼,眼裏都是殺意,想到雲時交代自己的,才強擠出幾滴眼淚,答道:“回老爺的話,今兒夜裏孔嬤嬤說有賊人偷了夫人的首飾逃到小姐屋裏,她們不僅硬生生闖了進來,還……還………”
“還什麼?”雲恒大聲嗬道。
“孔嬤嬤還在那麼多人的麵前,直接掀開小姐的被子。”扶柳不好意思道,“小姐那時可隻穿了睡衣啊。”
雲恒掃了眼屋子裏的人,雖進來的都是些婦人,但自己閨女的屋子也不是他們隨便就可以闖的。
“孔嬤嬤,你可抓到那賊人沒?”阮氏有些心急。
“夫人。”孔嬤嬤說得無力,然後搖了搖頭。
雲恒的眼神刮向阮氏,阮氏隻覺寒意遍布全身,她完了,這次雲恒是真的不會輕易饒過自己了。
雲時繼續添油加醋,望著阮氏自責道:“我從塞北回來時,生怕二娘不喜我,便處處低調,事事不沾,盡量不讓自己出現在二娘的麵前。誰知……”雲時看向孔嬤嬤,“二娘竟要如此壞我清白,二娘若是怪我占了二娘管家的權利,可這也是父親為了二娘的身體好,才讓我暫時代領。孔嬤嬤這般做,真真是讓女兒寒透心了。”
阮氏被雲時說得啞口無言,她明明都算計好的,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雲時這話說得巧妙,她孔嬤嬤隻是一個下人,而一個下人哪有那麼大的膽子來闖小姐的屋子,肯定是聽了阮氏的指使才會這般做。
恰巧,雲時的話在雲恒聽來,也正是這個意思。
孔嬤嬤慢慢回過神來,心知不能再讓雲時繼續說下去,開口堅持道:“老爺息怒啊,奴婢真的是尋著賊人的身影才來了這裏。”
這時雲恒已經明白大半,捉賊拿贓的道理豈會不懂,憤怒之下,一腳直接踹到孔嬤嬤的胸口。
孔嬤嬤向後一個倒地,捂著胸口,再也爬不起來。
阮氏已經明了,她今日是栽了,麵色一改之前的委屈,上前就直接給了孔嬤嬤一巴掌,“你個大膽奴才,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連小姐的被子你也敢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