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兩人坐進車內,喬雲歌疲憊地靠在椅墊上,緊皺眉頭,冷不防斜對麵一道刺眼的燈光射入眼簾,條件反射性眯了眯眼。
蘇漾眼尖,順著雪亮光線看過去,隨即冷然嗤道,“尼瑪個蛋,近距離掃射這麼無聊的事,也就陸梓澤那個渣渣能幹得出來,雲歌你繼續睡,老娘就不信他能從對麵衝過來撞我的車,大不了灰飛煙滅同歸於盡。”
聞言,喬雲歌連頭都懶得回,勾唇冷冷笑,“不管他,我們先去帝景山莊。”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睜開眼扭頭問道,“漾漾,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的休息室?”
“妞,我告訴你啊,昨天晚上,大概四點鍾左右,陸渣渣找不到你,就跑到我家找人,你自然不在的。”
蘇漾舔舔唇,吧唧吧唧說個不停,“然後陸渣渣立馬想走人,我當然不答應,一把揪住他追問情況,他被我問得不耐煩,就全部都告訴我了,當時我那個氣呀,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不為過。”
“家裏就我一個人,聽說你不見蹤影,我也睡不著,把你能去的地方都掃蕩了一遍,最後,急中生智,想到了醫院的休息室,結果怎麼著,老娘還真就把你逮著了。”
“哦。”
喬雲歌緊了緊手指,不再吭聲。
她還以為,是蕭寒通知蘇漾的。
轉而一想,那個男人估計沒有蘇漾的手機號碼,才沒有通知到吧。
想通了這一點,居然莫名的有點小開心,然後自己都覺得自己神經病,暗暗地啐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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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對麵,紅綠燈路口,助理小心翼翼覷向後座臉色陰鬱如墨胡子拉碴的男人,壓低聲音說道,“陸少,我看見太太和她的朋友剛從一家打印店出來,然後上了車,看方向,應該是回帝景山莊。”
“閃爍遠程燈,先吸引她的注意。”
陸梓澤急速搖下車窗,冷鷙的眸光,牢牢鎖住蘇漾那輛騷包mini甲殼蟲,陰冷如狼,“馬上調轉車頭,跟過去。”
助理為難,“陸少,這裏不能掉頭。”
“不能掉也踏馬給我掉,一切責任由我全權承擔。”陸梓澤惱怒地扯鬆係在脖子上的黑色領帶,盯著車內閉目養神的喬雲歌,太陽穴突突,鼓脹得幾乎要爆炸。
昨天晚上他和唐露在床上亂來,被她撞到了,純屬意外。
見她瘋了一般跑出別墅,他的心紊亂不已,甩開攀上身的唐露,來不及穿鞋子,光腳跑出去追她,結果,就那麼慢了半拍,連她的人影子都沒找著。
打電話,不通,她直接關了機。
醫院沒人,半夜三更他心慌意亂撲到蘇漾家,也沒找到喬雲歌,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她還能去哪裏。
到交通局調出當時的監控錄像,恰逢有一段路的攝像頭壞了,隻能模糊看到喬雲歌橫穿過馬路,再也獲取不到更有價值的消息。
無可奈何,他隻好用最笨最原始的辦法,一寸一寸搜索,徹夜未眠,卻沒有挖出她的人,心裏的擔憂,層層疊疊湧上腦海,深深的後悔和愧疚,幾乎把他徹底填埋淹沒。
此時,看見她安然無恙,陸梓澤的心底,竟生出了一股子火氣。
她沒事,就不能給他打個電話報平安?不知道他會擔心她?她的眼底,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丈夫的存在?
“雲歌,你回來到底想幹什麼?”
陸梓澤抿緊薄唇,陰冷地緊盯著蘇漾的車慢慢駛進別墅,情緒紛亂。
這會兒他心裏七上八下的,忒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