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歌的眼睛還沒適應那束燈光,下一秒,就感覺到身子一震,整個人不知道被誰緊緊地抱住了,死也不撒手。
然後,她聽到好姐妹熟悉的細嗓子在喉嚨裏絲絲顫抖,“雲歌,你個傻瓜蛋,你氣死老娘了。”
蘇漾白著一張妖嬈臉,渾身打顫,恨鐵不成鋼地瞪大鳳眸,啾啾射到喬雲歌的臉上,“妞啊,一個陸渣渣而已,他不珍惜你,有的是人珍惜你,犯得著你搭上自己的小命?你長得美,性子又冷清,男人最好這一款,隻要你舍得放手陸賤人,後麵一大片茂密森林等著你,為了個混蛋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傻不傻,啊?老娘就問你傻不傻?”
“我沒想那麼多,看到那糜爛的一幕,隻覺得生不如死……深愛的男人髒透了,溫馨的家也髒透了,他讓我萬劫不複萬念俱灰,天大地大,竟沒有一處可以讓我安放這顆千瘡百孔的心,痛啊,真的好痛。”
喬雲歌抬手捂住眼睛,唇邊勾起一抹無聲的譏誚,“漾漾,我當時真就那麼覺得,行屍走肉的活著,並不比痛快的死好!”
“我懂,我都懂!如果周盛出軌一次,我就尋死一次,那我早就死了幾百次,骨頭都化成灰了。”
那種在地獄中煎熬的痛苦,蘇漾感同身受,挑起嘴角,冷笑道,“可是,明明最該死的是那些婚姻出軌的渣男,那些破壞別人婚姻的賤婊砸,憑什麼讓我們去死?周盛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老娘偏偏不如他的願,更要活得好好的,活得蹦躂,氣不死他!周盛這個賤渣,我了解得很,估計我一死,他就敲鑼打鼓歡天喜地迎接新人,絲毫不念舊情,媽地,什麼東西,惡心巴拉的玩意。”
“所以啊,雲歌,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咱不做,要麼離婚,要麼耗下去,耗到陸渣渣腎虧肉爛疲軟無力,你再狠狠一腳踹了他,讓他也好好嚐一嚐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滋味。”
病床上,喬雲歌垂下紅腫的眼斂,澀然地滾動嗓子,“耗下去沒什麼意思,我隻想離婚,眼不見心不煩,一了百了。”
“離婚好啊!”
蘇漾翹起二郎腿,烈焰紅唇抿了抿,繼續滔滔不絕地洗腦,“以陸渣渣的身家,上億了吧,分他五千萬,你就搖身一變,成了妥妥的富婆,到時候,包幾個年輕貌美的小白臉,分分鍾走上人生巔峰,迎娶我男神蕭寒高富帥。”
“我腦子進水了,才會剛跳出火坑,又蹦進火海,我現在隻想升職,漲工資。”喬雲歌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滿頭青絲淩亂地擋住眼睛,也擋住了她小臉上的表情,“昨天晚上忘了拿身份證,今天要交到人事部,你陪我去一趟吧。”
“好。”
蘇漾痛快點頭。
*
蘇漾的騷包粉色甲殼蟲行駛到半路上,喬雲歌看到了臨街有一家打印店,連忙叫停,“漾漾,停一下車,我有事。”
“好。”蘇漾立即把車停靠到一邊,跟著下了車走進店內,滿臉你踏馬逗我玩的表情,“妞啊,你帶我進打印店幹毛?”
“先把離婚協議書整出來,到時候電話通知陸梓澤直接簽字就行。”
喬雲歌深深吐了口氣,“那個家,還有那個人,都太惡心了,去了這一次,我不想再去第二次。”
蘇漾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看見簡簡單單幾行字的協議書,瞬間又炸毛了,“臥槽,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不要房不要車不要存款,妞你是不是醫科讀傻了?你以為你是小仙女,光喝露水就飽?”
“我隻求陸梓澤能爽快簽字,其他的,不重要。”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