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細眉倒豎,一巴掌把某個不要臉急巴巴湊上來的傻叉扇飛,扭身朝方靜衝過去,氣喘籲籲說道,“嬸媽,二叔,抱歉抱歉,我來晚了,雲歌呢,她怎麼樣了?對對對,還有小布布喔,他還好嗎?”
蕭寒站在窗邊,一身幽暗沉冷的氣息,離她更近,她卻屁都不敢問一句,怕得要死。
這個男人,看似優雅紳士,其實骨子裏刻著冷心冷情,冷酷無情,對別的女人都不上心,唯獨對上雲歌的時候,才會流露出繾綣的目光和寵溺的神色。
可惜,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蕭寒對雲歌的心思,她都能清清楚楚感受得到,反而雲歌自己容易陷入迷茫,揣摩不到他到底真心還是假意。
媽地,愛情這個小婊砸,猜來猜去,誰也猜不透!
看到蘇漾的那一瞬時,方靜緊繃的心突然有些崩潰,難過得眼睛都紅了,“漾漾,你來了,雲歌她,她已經進去了三四個小時,到現在還沒有醫生出來通知我們……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把布丁看住了,他和雲歌就根本不用遭受這麼大一場罪!”
喬向東也歎氣,唏噓道,“這事其實也怪我!看著小宇掉入湖水裏後,一心隻顧著照顧小宇,忘記了留心一下布丁。”
如果當時他和方靜多把心思放在布丁身上,也許,小家夥就不會因為好奇跑到後山去。
不去後山,就沒有後麵一係列的事情發生。
喬宇小胖墩犯了困,坐在休息椅子上小腦袋顛呀顛的,好似小雞啄米般有趣可笑,聽了爸爸媽媽的話,突然就抬起頭,扯著嗓子囔道,“不怪爸爸媽媽,也不怪阿姐布布小大佬,都怪我啦,我不要好奇想摸海豚的屁股,就不會掉水裏,不掉進水裏,布布小大佬就不會走丟啦。”
眾人,“……”
厲害了我的小胖墩,層層推進的邏輯能力上,貌似確實沒問題。
“嬸媽,二叔,這事怎麼能怪你呢,誰也不怪,隻怪賊老天,好端端的,下什麼暴雨?!”
蘇漾走過去,笑眯眯拍了拍喬宇的腦袋,心裏也難受,卻不想再把巨大的壓力放在兩位長輩身上,扭頭瞪了眼她身後的紀威遠,妖冶小臉冷冷一板,“傻不傻?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大家夥分飯菜吃啊,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幹活。等雲歌從手術室出來後,給她按摩的,喂食的,洗頭洗澡端茶送水的,陪她聊天哄她開心的,林林種種髒亂累活,可都得有人幹。”
被蘇漾洗腦了一頓,本來沒有胃口的眾人,都勉強多多少少吃了點,除了蕭寒。
不管誰去勸,他都冷漠搖頭拒絕,薄唇隻吐出兩個字,“不用。”
紀威遠被蘇漾凶巴巴的眼神瞪得虎軀一震,無可奈何地攤開雙手,生無可戀臉,“三哥是老大,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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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吃完晚餐,眾人又開始茫茫無期的等待,時光很漫長,也很難熬。
直到晚上十點半鍾,葉墨然才穿著一身白大褂推門走出來,徑直走向渾身錚寒的男人,神色非常複雜,“在給喬雲歌做急救措施的時候,我發現了某個疑點重重,她的身體,確切地說,是她的體內血液各方麵,存在很大的問題。”